晏寒蝶没管司莲有多么震惊崩溃,甚至略带嫌弃地瞥了司莲一眼,对魇婆道:“就是太弱了。他修为浅薄,哪儿能受得住兄尊的强大。”
魇婆嗓音嘶哑,幽幽道:“也是,原本这样的人放在我们沧澜界,连做陛下炉鼎也是不配的。”
司莲露出个死人脸。
哦,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
…
鬼哭渊下,厉鬼冤魂,生者不渡,哪怕是元婴修士要想渡过这里,也得掉一层皮。
无数幽绿又狰狞的鬼手挥动着,却在快要碰到那片雪色衣角时,竟然像害怕似的纷纷躲开了去。
少年渡鬼哭渊时,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园般闲庭信步。
雪衣依旧寸灰不染。
横渡鬼哭渊后,便是沧澜界了。
在进入沧澜界的那一刻,他身上的雪衣开始产生了变化,从衣摆开始似染上重重叠叠的墨色,水墨一路往上如画般晕染。
随着他每踏出一步,衣裳的颜色就深浓一分。
而随意垂落在腰间的乌黑长,从尾一寸寸变成光华流转的银,带着淡淡的卷曲。
就连那秀致的身材也逐渐变得修长,从原本的少年模样变成青年模样。
唯有容貌惊艳夺目依旧。
眉心的神荼罗印记,银纹熠熠,更添绝色。
一路行至王宫,便有一路跪拜相迎,“恭迎陛下回宫——”
晏寒蝶等在王宫尽头,见到恢复沧澜界模样的顾雪庭,美眸中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小魔君眼尾的红蝶仿佛都越鲜活生动了起来,待顾雪庭行至眼前,晏寒蝶行礼道:“兄尊。”
顾雪庭绝色的容颜上近乎面无表情,惊霜出鞘,寒光破空,打在小魔君的腿上——
“我的人呢?”
晏寒蝶当即便“噗通”跪了下去,顾雪庭自上而下的淡淡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问道。
小魔君抱住顾雪庭的腿,手里拽着那鸦羽般华贵如月的衣袍,眼中不仅不见丝毫的恼怒或委屈,反倒像是被主人踹了一脚的小狗又热情地黏上来,“兄尊息怒,他是兄尊的男宠,我哪里会伤害他……”
顾雪庭唇瓣微抿,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古怪,“男宠?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哪儿用得着他说啊,他身上全是兄尊的味儿,从里到外的透出来,洗都洗不掉,我一闻就闻出来了……”晏寒蝶脑袋在顾雪庭的袍子上蹭了蹭。
顾雪庭沉默了下,道:“不许再叫他男宠。”
晏寒蝶巴巴地“哦”了声。
从旁而立的魇婆对这一幕见怪不怪,恭敬地佝偻着腰身。心里却想道:‘陛下对那小男宠倒真是颇为上心啊,幸好一切都是魔君大人自作主张,她可没插手……’
顾雪庭居高临下地对这个自小疯批的弟弟命令道:“松手。”
晏寒蝶自是不肯,拽着顾雪庭的衣袍,小狗似的眼巴巴地抬起头,“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