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甚是耳熟,仿佛也有人曾这般说过。
……师兄身体里为何会有我的气息?
是顾雪庭。
司莲不禁咬唇。
从昨夜到现在,他只接触过皇帝,小太子,一些连容貌都记不得宫人,和顾雪庭。
但,跟那些人接触的时间很短,气息淡到不足以令人察觉,只有顾雪庭……
就连司莲都能闻到自己身上属于顾雪庭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新雪初融的独特香气,从里到外的透出来。
可是晏寒蝶为什么会说他身上有他兄尊的味道?
能被小魔君称为兄尊的,仅有沧澜界的……魔尊而已。
司莲一瞬间想了很多,脑子凌乱,月色下那张脸还萦绕着未褪的艳色,眼尾微红,唇被咬得微微红肿,似颤巍巍开在枝头透出夭浓的花瓣。
晏寒蝶见司莲咬唇不语,目光从他脸上寸寸划过,旋即笑了一笑,很有种瑰艳危险之美,呢喃轻语地道:“不说也无妨,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纸奴,回沧澜界,恭迎兄尊归来——”
点过睛的纸人一下子活过来了般,竟然齐齐弯腰道:“是,魔君大人。”
在被晏寒蝶弄晕前,司莲点了点腕间华灿流金的镯子,让小红不必妄动,又指尖微动,割落一片衣角。
红袖在月色里无声掉入草丛。
司莲失去意识,陷入黑暗的时候想:早知道就不给顾雪庭用朱砂咒了,若他真是魔尊……
——
白纱轿起,金铃声响,骨笛幽咽。
纸人抬轿很快消失在乱葬岗,没入远处黛青色的山间。
未过片刻,一道雪衣身影来到此处。
见那群幼童呆立原地,顾雪庭目光未曾有半分波澜,只弯腰捡起草丛间那片破碎又鲜艳的衣袂。
乌浓墨发在他弯腰时微微倾落下来,遮住少年光洁美丽的脸庞。
他的神色在流银折射、昏魅美丽的月光下半寐不明。
——
走过不幽林,翻过无回山,闯过鬼哭渊这三道屏障,便到了沧澜界。
沧澜界还有个别称,叫做魔界。
沧澜界中不见日月,唯夜幽昙和曼陀罗肆意生长。
但,此界中人,除了以浊气修炼之外,容貌身量跟修仙界人都并无二致。
一抵沧澜界的魔宫,晏寒蝶就解了司莲的咒术,“仙族修士,可别妄想逃跑,否则凭你这点修为,落到有些人手里,恐怕可等不了兄尊归来。”
司莲醒来后,也并未想着逃掉。
他就是故意落到小魔君手里的。
想确认一件事情。
一位面皮长得如同枯木般的老妪,拄着拐杖迎上前来,佝偻着腰颤巍巍地道:“魔君殿下,您不是出界寻找陛下去了吗,怎么……还带回来个仙族修士?”
她声音有种阴诡的嘶哑。
一袭白衣腰覆红绸,眼尾蝶印鲜红诡魅的小魔君,抚了抚手中的骨笛,道:“魇婆,你再仔细瞧瞧,他可不是普通的仙族修士。”
魇婆嘿嘿笑道:“难怪老婆子老远就闻到了陛下的气息。”
她将司莲上下一打量,“虽然容貌平常,但一身肌骨倒是绝色,难怪陛下宠幸。”
司莲目光透出些许不可思议的震惊,然后脸皮一寸寸烫红了起来。
他有些崩溃地想道:
如果顾雪庭真是魔尊,沧澜界这些魔族是变态吗,一个个连他身上顾雪庭的味儿都能闻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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