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更是陆续召见老臣。
只要不是蠢的无药可救,都能看出端倪。
真正出乎意料的是,重光帝将宿卫军交到了公主手中。
且不说为着此事,几方已经拉扯僵持许久,公主她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女郎,如此安排岂非玩笑?
震惊错愕后,不少人又渐渐回过味——
圣上此举只是想借此卖崔氏一个好罢了。那兵符说是交由公主,实则说不准已然在崔循书案上。
朝臣大多对此无可无不可,倒是谢氏这边有人意难平。
谢昭才出朝会正殿,便被自家叔父拦下。
“此事就这么便宜了崔琢玉?”谢尚眉头微皱,压低了声音,“先前种种,岂不白费功夫!”
谢昭道:“叔父何出此言?”
谢尚疑惑:“你如何不明白。圣上此举,与将宿卫军交于崔氏何异?”
“公主是公主,崔氏是崔氏。”谢昭不慌不忙道,“叔父将来自会明白。”
谢尚愈发疑虑,只是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余光瞥见出门来的崔循,老神在在地闭了嘴。
谢昭却无避讳之意,迎着崔循,从容道:“我家十一郎近来读兵书,对排兵布阵等军中事务颇感兴趣,央了我两回,说想去长见识。”
“我欲令他去宿卫军学上一段时日,琢玉可否通融?”
崔循瞥他一眼:“宿卫军中之事,自有公主决断。”
谢昭含笑道:“既如此,那我便……”
“不过既提了,”崔循少有径自打断旁人说话的时候,有些失礼,却又从容一笑,“我正要去寻她,代你问过就是。”
“想来她自会应允。”
“也替你省了再问的功夫。”
谢昭:“……”
他少有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同崔循对视了眼,缓缓道:“那便有劳了。”
崔循颔首。
他到议事厅时,萧窈正在暖阁中接见宿卫军的沈墉。
这是先前晏游在时一力提拔上来的副官,能力不凡,性情忠直。晏游离开时,萧窈不少事情都是交由他来办,从未出过差池。
“……我还不大通军中事务,是个门外汉,就不在你这等行家面前班门弄斧了。”萧窈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之处,声音温和,“练兵之事,仍依着晏游在时拟定的章程就是。”
“寻常事务,由你来决断。”
“若有什么麻烦,又或是紧要之事,无需避讳,务必知会我。”
沈墉垂首道:“遵命。”
待萧窈吩咐妥当,沈墉退下后,崔循方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