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无玄悬了多日的心总算安稳了些,对谢非白道:“夜大师既要来云隐宫,不如请他做一个炼丹炉?”
“当真!”连丹心搓手,道,“之前的炼丹炉就是夜大师做的,比我以前用的任何炼丹炉都好!该说不说,要不是云隐宫的炼丹炉好,我不一定会留在这里当个炼丹师呢。”
“阿夜只是来给印护法修大剑……”谢非白哭笑不得道,“你既想要个炼丹炉,自去跟阿夜说便是,钱财从账房里划。”
印无玄摸下巴,道:“账房得哭了吧。”
谢非白道:“早就哭了,哭了好几场呢。”
近日云隐宫很是大出血了一番,修葺宫内损毁的建筑是一笔大开销,除此之外,宣城的重建更是需要大量金钱。库房里多年存下来的金银珠宝一筐一筐往外送,送得账房心里滴血。
马未算又上了门,把宣城挨家挨户的损失统计上交,要赔的就更多了,要不是云隐宫家大业大,库房都得被掏空。
马未算都不落忍了,建议道:“要么找饶无愧平摊损失?”
账房无语道:“你见过哪个魔修会赔钱的?我们宫主说了,宣城的损失云隐宫会一力承担。”
马未算道:“谢宫主大气!”
谢宫主大气,印护法可不大气。
他一想到饶无愧不仅伤了宫主,还害得云隐宫多了这么大一笔开支,就气得肝疼。等大剑修复好,解决完胥怀古后,他必要解决了饶无愧!
两日后,夜从深到了,身后还跟着陶生生这条尾巴。
夜从深脸色臭得很,看谁都像是欠了他一万玉币,偏生陶生生是个脸皮厚的,一直往夜从深跟前凑。
夜从深在修真界的名气可不比任何大乘期大能低,毕竟好几个大能用的法器都是出自他手呢。
陶生生一直想在四海八荒报上做一期夜从深的专题报道,奈何人家深居简出,避不见客,以他的能耐也不可能破得了天见山的结界,始终无缘得见。而且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夜从深很讨厌他,后来一打听原因,才知夜从深是谢非白的好友,他老是写谢非白的八卦,夜从深自是看他不惯。
难得夜从深出了天见山,还是来了他熟门熟路的云隐宫,他不腆着脸来做个采访,都对不起别人叫他一声“陶老板”。
“哎呀呀,夜大师,稀客啊~”陶生生自来熟道,“我们云隐宫近日比较破烂,您别介意~”
夜从深嫌弃道:“你何时成了云隐宫的人了?走开,别挡路!”
陶生生道:“哎呀,我跟谢宫主和印护法的关系都可好了,山腰还有我的住处呢!咱们都是自己人!夜大师,你这次来云隐宫是为了修复印护法的大剑吗?大剑乃是神兵利器,请问你当初是如何炼制的?”
夜从深:……
在夜从深发火前,印无玄到了。
“陶生生,你又想挨揍!”印无玄一脚把陶生生踹飞,恭恭敬敬地对夜从深道,“夜大师,我的大剑不着急,你先给我们造一个炼丹炉吧。”
一见印无玄,夜从深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印无玄,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夜从深怒道,“我都跟你说过不要让大剑受损,你非但没听,还变本加厉,你真当非白也是铁打的不是?”
印无玄不敢还嘴,诺诺道:“夜大师息怒,这次是我错了,若大剑能用,也不会让闻风吟等人有机可趁,是我的疏忽造成了这次的损失。”
“谁跟你说这个了!”夜从深白净的脸气得通红,“我的重点是非白!你这个蠢货,要是非白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这时,方无极也来了,他稀奇地看着夜从深,问陶生生,“这就是夜大师?我还是第一次见印无玄被谢非白以外的人这么大吼大叫还不敢有脾气的。”
陶生生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道:“我也是第一次见,明天的四海八荒报就写这个,夜大师怒斥印护法!”
方无极:……
骂完了人,夜从深去了谢非白的寝殿,印无玄没跟进去。
方无极走到印无玄旁边,低声道:“最多不出半月,胥怀古就会带着各门派掌门上云隐宫了。”
他掏出一张烫金的帖子,正是青云派发出,上书:“云隐宫印无玄杀伐过重,恐堕为魔修,今我青云帕特发此贴,邀请诸位同道共同商议此事。”
“三日后会开一场掌门大会,让各掌门发表见解,”方无极道,“以胥怀古的手段,肯定会让多数掌门投赞成票,到时他们就会联合来对你进行公开审判。”
“无所谓,”印无玄道,“全天下的人都来审判我也没意义。”
方无极道:“啊是是是,只要不是谢非白审判你,是谁都没区别。”
印无玄道:“当然,除了宫主,别的人在我眼里和一块石头没有区别。”
方无极:……
印无玄又道:“这一次我要多谢你,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来日必会报答。”
方无极笑了,道:“行,一言为定。”
受损原因
印无玄亲自在凤栖山划了一大块地给夜从深当临时洞府,并主动当起了搬运工,把夜从深从天见山带来的各种器具往里搬。
夜从深对印无玄的态度始终是不阴不阳的,有事没事就各种挑刺,印无玄也不敢反驳,任由对方骂个爽。
这么听话的印护法谁见过啊?谁都没见过!别说陶生生这个八卦的,便是半死不活的星月都特地从床上蹦起来瞧稀奇。她半边身子都成了骨头,好在内丹没毁,还有得救,后续服用些高级丹药能慢慢把肉给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