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啧啧称奇,道:“夜大师这么凶的哦。”
星夜擦掉才咳出的血,道:“大师嘛,总归都是有脾气的,何况夜大师这种顶尖的炼器师,大护法的大剑和连药师的炼丹炉都得靠他,他更是宫主的朋友,我们也不能怠慢了。”
星月道:“说得也对!”
姐妹俩聊着天,印无玄过来了,道:“你们二人的法器若有什么想改进的,也可和夜大师说说,冶炼费用我来出。”
星月看看太阳,喃喃道:“奇了怪了,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啊,难道是我受伤太重出现幻觉了?大护法居然说他要替我出钱!”
这云隐宫上上下下,印无玄算是最抠门的人,他不去抢别人的钱都谢天谢地,怎么可能还替别人出钱!
星夜道:“大护法莫不是伤了脑子?把我们错认为宫主了?”
印无玄:……
印无玄道:“你们二人这次做得很好,虽然在面对饶无愧时不堪一击,但好歹也尽力了,保住了连丹心这家伙,这是我给你们答谢,啧,爱要不要!”
星月笑得全身骨头都在咔咔咔响,道:“要要要,谢谢大护法!我这就去找夜大师!”
星夜也抿唇笑道:“多谢大护法了。”
夜从深对星家姐妹倒有耐心,细细听她们的需求,和对印无玄的态度截然不同。
连丹心嘲笑印无玄,道:“看你吃瘪可太有意思了!”
印无玄:“滚滚滚!”
夜从深的乾坤袋里有现成的炼丹炉坯子,他用了一天的时间加工打磨,将成品交给了连丹心,连丹心欢天喜地,连说夜从深是大救星。
接着,就是锻造大剑了,大剑毁得比上次彻底,修复所需时长也更多,恐怕是来不及在胥怀古发动公开审判前完全修好。但修了一半也能勉强用,到时用半成品向胥怀古发起挑战也不是不行。
夜从深听完印无玄的计划又怒了,道:“不可能!我不会让你拿着半成品大剑去跟人打架!你要么等着大剑修补完,要么就赤手空拳上!”
印无玄挠挠头,道:“没有大剑我发挥不了全部实力,胥怀古好歹是个大乘期,我只能赢不能输……”
“你们那些破事我不管!”夜从深道,“你打闻风吟那个档次的都能让大剑受损,打胥怀古用半成品大剑,那大剑得毁得渣都不剩!”
印无玄没话说了。
“印无玄,你是剑修,剑就是你的手足,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必须爱惜它!”夜从深郑重道,“你不要想着剑坏了总能修,大剑的原材料是天铁,当年非白也没有得到多少,最多再修补这一次,天铁就用完了,要是你的剑再毁了,便是我也没办法。”
印无玄这才意识到严重性,道:“夜大师说得是,你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令大剑受损是为了我好。”
“我为了你个屁!”夜从深爆了句粗口,道,“我是为了非白!你们这些非白的情劫,一个个的,除了喻前辈,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印无玄反省道:“夜大师说得是,如果大剑能用,我也不会在路上耽搁那么久,害得宫主带伤对战饶无愧。”
“非白会受伤还不是因为你逞强胡来……”夜从深想了什么,住了口,转而道:“行了,没你的事了,我要闭关修剑,大剑损伤太重,具体要多久才能修好我也不确定。”
夜从深送了客,印无玄自也不会多呆,他行了个礼后转身就走,可走了几步,他又觉不对,倒退回来,道:“夜大师,你说宫主受伤是因为我逞强胡来?莫非宫主神魂受损当真与我有关?”
夜从深赶蚊子般摆手,道:“我不知道,赶紧走!别耽误我做事!”
印无玄看夜从深那反应,就知他是问不出什么了,告辞离开。
夜从深则剜了一眼印无玄的背影,想起他和谢非白在寝殿见面的场景。
谢非白伤得重,但噬魂钉留下的伤都是皮外伤,把钉子拔了后多换几次药就没有大碍了,他最主要的伤,还是在于神魂受损。
自谢非白往大剑里注入了一缕神魂后,夜从深就提心吊胆,生怕印无玄莽撞又招惹了什么强敌使得大剑受损,他和印无玄虽是不熟,但也听说这位大护法的做派,全然一个行走的惹祸精。没想到这一天比夜从深预料得来得早得多,还不到一个月,印无玄就单挑妖兽之王,把大剑给毁得没法用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夜从深气到跳脚,写信给谢非白表示他绝对不会帮印无玄修补大剑了!还劝谢非白另外换个情劫,这个大护法比起前面几个更不靠谱的样子!
谢非白哭笑不得,给夜从深回信说情劫是天道选的,他换不了,并说情况特殊,希望夜从深能来一趟云隐宫给印无玄修补大剑。
夜从深拖着不去,直到闻风吟给印无玄下战帖,他猜到事有蹊跷,为了谢非白的安危着想,这才动身从南大路来到北大陆。
夜从深见谢非白比往日虚弱了很多,就又怄气又心疼,而在得知印无玄甚至都不知道谢非白的神魂受损是因为他乱来之后,愈发气了。
“别把此事告知无玄。”谢非白道。
“为什么不能说?”夜从深不忿道,“他乱来,受罪的人却是你!一个情劫而已,值得你这么回护?之前的那些情劫怎不见你这么上心?”
“也是上心过的,”谢非白淡淡一笑,道,“而且无玄不单单是我的情劫,他还是我的护法,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对他有偏爱也很正常不是吗?”
夜从深无语,道:“我是怕你自己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