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带钦差大人与梁知府四处转转,”吴启芳吩咐属下,“待我写完折子再来作陪。”
这话没有半分不敬,但在场官员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吴启芳是有意慢待。
他们偷眼打量凤天磊的神情,就怕他听懂以后与吴启芳杠上。
好在这位年轻人似乎没有听懂,他摆手道“不必如此麻烦,今日我已看够热闹,改日有空再来叨扰。”
他的口气比吴启芳还要爽快,众人心头一松,虽然听着像是哪里不对,但钦差大人年少英俊,笑容爽朗,这话应是出自真心,而非讽刺。
目送钦差一行离开军营,吴启芳回到大帐。
他的随从已备好笔墨,摊开空白折子。
吴启芳低头往桌上瞧了一眼,拿起折子丢到地上,“告诉那边,按第二套计划行事。”
府官一行回程路上,途经皇甫药堂。
“听说这家擅治骨伤,”凤天磊将叶扶波叫到跟前,“你今日多有辛劳,不如去诊治一番,以免留下隐患。”
其余官员听了,连声附和。
“是啊,叶司吏今日为咱们脸上长光,是该歇息才是。”
“那些人虽然败了,拳脚可不长眼,叶司吏一个姑娘家,可别伤着哪里。”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连梁照安也亲自出面关照,准了叶扶波两日假。
叶扶波在众人慈爱的目光中踏入药堂大门,再回头时,凤天磊已率人走远。
皇甫山芋见了她,二话不说将人引去后院。
“文大人状况如何?”叶扶波低声问。
“还没醒。”皇甫山芋回道,“半夜烧过一回,施针之后略微好转,现在由药僮守着,叶姑娘不必担心。”
他陪叶扶波看过文训以后,送她去了另一间屋子。
“叶姑娘可在这歇一阵,”皇甫山芋道,“公子既让姑娘过来,晚些时候必然到此。”
叶扶波四下一望,认出这里是她头一回来时待过的房间。
那晚她与凤天磊对坐窗前,一壶酒喝了大半宿。
她在桌边坐下,“有劳皇甫大夫,你先去忙吧。”
皇甫山芋不是话多之人,亲手送上茶点之后,便退了出去。
叶扶波在屋里待了一阵,忽然有些好笑。
她本可先回家去,凤天磊若要找她,叫人来寻便是,她何苦在这里坐等。
但此时若走,来回又嫌折腾。
她见一旁的竹架上放着笔墨纸砚,索性全拿了过来,在桌上铺开白纸,蘸墨下笔。
纸上很快勾勒出弯曲线条,线条之间夹杂浓淡墨色,乍看上去如同小儿涂鸦。
叶扶波时而运笔如飞,时而凝神思索,不知不觉日已西沉。
一团烛火忽地亮起,照得笔下的影子一晃。
叶扶波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就听熟悉的声音近至身旁,“画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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