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邡顺手撑着长板凳,倚靠在上面,心生恐惧看向虞文娇。
按理来说,她的药效也该起来了,怎么会还有如此大的力气?
虞文娇挑起眉梢,眼神中像是裹挟着杀人的刀子,一语不。
她在一抬脚,踢开了齐邡正撑着的凳子上。
手臂落空,他又跌倒在地。
虞文娇两世积攒下来的威慑和怒气,是他无法承受的。
心里生怕,齐邡浑身汗,奈何双腿绵软,站不起身来。
虞文娇声音很轻,落在齐邡耳朵里却让人难以接受。
“我来之前服用了化毒丹,区区迷情香,入不了我的身。”
“你万不该触碰我的逆鳞,肆意诋毁霍文景。原来我还想直接杀了你,可现在我又改主意了……”
她料到齐邡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早早就服用了药。
齐邡跟着那群纨绔子弟,私底下也是常常流连烟花之地的人。按他的身价,能够买到的无非是青楼里最低等的催情药。
虞文娇一开始,在来时路上,想着这辈子至少齐邡还没有祸害过虞府,是不是该留他一命?
但从她站在门口的那一刹那间,顿时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该对这种祸害,存一分善心。
眼下他诅咒霍文景的话说出口,就笃定了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结局。
齐邡浑身难受,看着虞文娇嗜血渐红的眼睛。
他脑海中反复提醒自己快逃,奈何身体扭动着向前,却抑制不住的朝虞文娇靠近。
不等他的手摸到女孩的裙摆,血就溅了他一脸。
祝融出鞘,寒光一现。
昏暗的山林,接着驱散开来的月光,斜映在滴血的剑尖。
隔着一道破门,这时如果有人过来,就会惊觉里面有一浑身是血的男子。
齐邡此刻正拖着一双残废的腿,无比狼狈的朝着外面爬去。
刀锋挑开衣袍,划破手脚,血溅了一地。
“用仇敌之血开祝融剑,才不枉负我重来一次的机遇。”
“我刀刀避开了要害。放心,不会那么便宜你。”
迎接齐邡的是二十多刀割裂开来的伤口,血色珠玉如同断线的水滴,滑落在地上。
催情药已然失效,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他嘶喊着沙哑的声音:“不要,求你放过我吧。”
“我再也不敢肖像不属于我的了,我不会揭你,也不会再出现在京中。”
求饶声愈无力,齐邡眼里布满恐惧。
他动弹不得,眼前这个女人仿佛地狱来的魔鬼,将人的生死拿捏在手中。
直到虞文娇用他那仅剩的几件干净衣物,把祝融剑擦拭干净后。她冷眼看着齐邡退坐在墙角,用她丢在地上的止血药和布条疯狂堵住伤口。
他泪流不止,满眼模糊,不知不觉间,虞文娇已经站到了他面前。
齐邡后背抵在土砖上,退无可退,满眼恐惧的摇头哀求。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虞文娇浓密的睫羽下,是化不开的浓浓厌恶。她没有看见似的,走到他面前蹲下,又拿出一个药瓶,声音淡然:“喝下去。”
齐邡将头埋在膝盖处,就像是不回应,就不会被强迫似的。
虞文娇耐着性子,不留情面:“不喝?那只有我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