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邡如今是案板上的鱼肉,已经没有话语权,只能任人宰割。
他迫于形势,还是颤抖着接过了药瓶,闷头一饮而尽。
虞文娇心满意足的站起身,不料被他拉住了裙角。视线落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不自觉皱起眉头,嫌恶的甩开了。
齐邡颤身形不稳,倒在地上,乞求她:“我已身败名裂,你害得我如此,总该给我留些傍身的银钱,不然我会死的!”
他试图唤起女孩的怜悯,穷途末路之际,没有钱的话,他寸步难行。
虞文娇无奈的眼神里夹杂着怪异,他是脑子有问题吧!
没见过哪家好人,被别人算计清白,还要给他送钱的。
虞文娇后退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先是心怀鬼胎,潜伏在我爹爹身边。后又想要下毒算计,想要毁我名节。”
“你怕是摔坏了脑子吧?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齐邡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着虞文娇愤怒的眼神,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下一秒,女孩的话就让他如坠冰窟。
“若你觉得这2o多刀只为泄愤,那你可会错了意。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反而睚眦必报。”
“你方才止血的药,是断骨粉,你往后再也提不起笔了。至于你喝的,是哑药,绝了你的声带,往后开不了口。”
“且等着吧,无间地狱的大门等着你入。死多无趣,就是要你身败名裂,跌落尘埃里。”
齐邡气急想要骂她,张嘴时一阵撕裂感传来,口腔涌出鲜血,双手无力支撑,只能像一摊烂泥一样。
他在地上苦苦挣扎,匍匐着往虞文娇所在的地方蠕动。
回忆前世,他也是这般凄惨下场。
虞文娇冷冷看向他,眸底猩红:“与其让你如上一世那样,出卖我们后,被宋启睿杀死。倒不如我先送你上路。”
齐邡费力的仰起脑袋,双眼瞪作铜铃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就在此时,破屋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门页掉落在地,摔成零散的木片。
山间清风带起衣袂随风飘动,虞文娇狠戾的神色渐渐柔和下来。
未曾想,他会来。
霍文景看着此刻的虞文娇,好似谪仙般清冷绝艳,白皙裙摆上沾染的血迹,如同朵朵妖异的彼岸花。
这样的虞文娇,生出了一种孤冷决绝。
此刻见她安然无恙,霍文景悬着的心稍安,来时他想了很多,尤其担忧她的安危。
霍文景大步走进了屋里,一袭玄色锦衣,腰间别着的玉佩随步伐轻晃,锐利深邃的目光,极尽压迫感。
他双眸似深不见底的渊潭,布满阴沉。
齐邡见他走进来,连忙哑着声音叫喊,恐惧感再度袭来,她挣扎着往旁边过去。
“啊啊……唔唔唔。”
虞文娇垂下眸,敛起毒辣之色。并非是她害怕,只是现在这样狼狈,不想让他瞧见罢了。
霍文景走近去,自然闻到了还未消散的香味。
他心里起了疑虑,问道:“他做什么了?”
虞文娇知道瞒不住,也不打算糊弄他,随即道:“他邀我前来,让我替他在父亲面前说好话。他想给我下催情药,好在我早有防备。”
闻言,霍文景侧眸看着齐邡的惨状,心里毫无波澜。
只觉得罚的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