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鸣皱眉冷道,“从上古年代至今,佛诡若能渡化,早已被渡化。
然而却因佛尊一时善念放过,却酿成域外魔尊入侵四域的祸端,生灵涂炭。”
此话可谓是批评上了在世佛尊,不过普陀佛尊却也并不恼,摇首道,“陈施主,并非是佛尊一时善念放过,而是佛尊也难以奈何。
若无佛尊牵制佛诡,如今四海四域只怕早已是魔尊的天下。
哪怕现今,你等前来除魔,心是好的,可若是除魔不成,反教此魔逃脱,天下将再次大乱。
不如就让佛尊在此以自身镇压此魔,若干年后,纵使仍不能降魔,兴许你们中也有人能制服此魔了。”
曲神宗算是听懂了。
这是在世佛尊不相信凭借他们数人之力,就可除魔?
因此宁愿以自身镇压佛诡,防止其作乱。
此时,也唯有东方化远不服气,直言必能除去佛诡。
陈登鸣微微摇头,仰首看天,而后道,“佛尊前辈,或许你的做法与顾虑都是对的。
但晚辈曾算定天机,最多还有三十多年过去,天地或将再度掀起大变,届时,佛尊前辈是否还能顺利降魔,都是未知之数,更莫说除魔。
有些时机,一旦错过,便很难再抓住!”
普陀佛尊缓缓闭上双眼,“长寿道君算尽天机,早已闻名天下,未曾想陈施主你也尽得真传。
既是天地有变,不如我等便以不变应万变。
若天变之时,佛尊当真难以降魔,愿与诸位施主联手,化怒目金刚,戮力除魔!”
得。
陈登鸣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佛尊不是一般的固执,现在是连他算定的天机也怀疑上了。
不过对方所求是为图稳,不愿佛诡再度逃脱,荼毒天下,也是情有可原。
当即他制止东方化远的怒斥,抬手作揖道,“希望佛尊前辈一言九鼎,若天地真将发生天变,前辈定要与我等一起戮力除魔!”
普陀佛尊低宣佛号,垂眉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好,三十多年后天地若变,晚辈将会再来!”
陈登鸣抬手作揖,随后劝止住东方化远以及曲神宗,三人离去。
…
“陈小子,三十多年后天地若没发生变故,我们岂不是还要等下去?就这么任着这俩和尚了?”东方化远窝火道。
陈登鸣摇头,“我的卦算不会有错,三十多年后,天地必有变故。
今日就算我们执意强闯,没有在世佛尊的助力,也难以除去佛诡,能得到他一个承诺,已是最好的结果。”
“不错!”
曲神宗沉稳道,“其实佛尊的顾虑也没错,即便我们联手,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一定能干掉佛诡。
若是任其逃脱,就是除魔不成,连降魔也被破坏,才是一场更大的灾劫。
与其如此,不如能镇压一段时间是是一段时间,直到无法镇压为止!”
“那就是天地大变之时!”
陈登鸣眼神深沉,转而看向东方化远,“三十多年,很快就会过去,我如今倒是更担心,天地若发生变故,最大的威胁,只怕就不是佛诡了。”
曲神宗同样心头沉重。
万古大劫,可是比佛诡更可怕的大难,昔日上古五大仙人,都因此陨落的陨落,疯癫的疯癫,沉睡的沉睡。
东方化远郑重道,“你放心,我若合道,无论四海四域内天地发生什么变故,我都会全力助你们渡劫!
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
三十多年的时间,相较于之前修行的一百六十多年光阴,委实较短。
但这些时间,也足够陈登鸣重新部署一番宗门的事宜,让长寿宗牵头,带起四海四域,都做好未来渡劫的准备。
其实说准备,对于低阶修士或凡人而言,也就是广积粮,高筑墙。
对于宗门而言,则是积蓄灵晶灵药灵米,加固宗门阵法,召回在外弟子。
至于更多的应劫方式,没有人经历过,也委实不知该如何防备了。
例如地底涌出劫力,乃是陈登鸣曾算尽天机目睹的一幕,但凡沾染的修士尽皆修为跌落甚至惨死。
这种状况一旦发生,就将是天下大难。
陈登鸣也只能说以天福气保证自家宗门弟子的性命,最多再捎上天道宗,又如何能大庇天下?
时间在这番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很快逝去。
四域格局也随着长寿宗、天道宗两个顶尖大宗,突然进行一系列避灾式的防御性举措而开始发生变化。
很快,四十年时间,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