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氏已经疼的顾不上难为情了,一怕病情严重,二是张大夫按压的部位实在很疼,眼泪出来了都顾不上擦。
“起来吧!”检查完,张大夫面色严肃的叹口气,摇摇头出去洗手了,这下,不光是小林氏,就连郝婉玉和宋妈妈都紧张了。
再次到院子里,小林氏赶紧问“张大夫,我这。。。”
小林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大夫一把抓过她的手,再次开始把脉。都在一个院子里,老夫人和郝婷婷也从屋里出来了。
“这么多年月事不通你就没治过吗?”
“一直在看诊,服了药月事就通,不服药就不通,服了药,月事来的时候肚子疼的就像被人拿刀子捅,每次月事就丢掉半条命的感觉,最近这几年就没再服药了,虽然不疼了,可是肚子越来越大,就像怀孕了。”
小林氏不好意思说,好多年,强哥都不到她房里来了。
“大夫并不是现病情的第一人,身体不舒服,本人才是第一知情人,除了疼痛和腹胀,你还有其他感觉吗?”
“张大夫,我不光是腹部胀,每天早晚脸也感觉肿胀,腿脚也肿胀,人懒得动弹,也爱火,完了就后悔,可是下一次还是这样。”
小林氏一说开了,就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眼泪就收拾不住了,张大夫就看她一边哭,一边说,一边擦眼泪,等小林氏不哭了,也看清她的脸色了。
“你这会儿还觉得胸腹胀满吗?”
小林氏感觉了一下“咦?这会儿好像好多了!张大夫,您可真是神医啊!就按了几下,我现在就觉得好多了!我在姑臧的时候药没少吃,可是没一点效果,您可真是神医!”小林氏喜极而泣。
张大夫先点点头,又摇头“你感觉好多了和我按压你的腹部没有关系,是因为你刚才哭了,心中郁结疏散,胀满的感觉也就减轻了!”
“我哭?”怎么听着都感觉难以置信。
“并不是姑臧的大夫都是庸医,我自然也不是神医!若不是多次被赵小姐骂,我也和姑臧的大夫一样,只把脉,最多看看舌苔,不会去按压你的腹部检查,虽说我是大夫可终究男女有别!是赵小姐说脉象只是检查的手段之一,相同的脉象不同的病因,自然。。。”说起自己的专业,张大夫滔滔不绝,看到周围人一脸茫然,他果断住口。
“张大夫说的是。。。瑾澜?”小林氏有点不敢置信,郝婉玉的病都是别人在治,她们压根儿就忽略了赵瑾澜给宋婉儿和罗青青治病的事情。
张大夫翻了个白眼“除了她还有谁?不给赵夫人治病,是因为赵小姐受伤后没了记忆,赵小姐是习武之人,控制不了手上的力度,赵夫人是骨伤,赵小姐只会越治越严重。就像刚才那样的检查,她一指头就能把你的肚子戳个洞!”
“呃。。。”小林氏倒吸一口凉气。
无视小林氏的表情,张大夫继续说“你的病根在十几年前就有了,你连续小产都是因为腹部受到重压,小产之后没有让产婆清理内积,再加上小产后你情绪悲愤,肝气郁结,休养不足,损伤元气都在其次,主要是器官损伤没有恢复,腹中积血不尽,日积月累造成了堵塞,致使腹中淤积越来越严重!
之所以你服用了药后月事艰难,就是因为堵塞,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就是这个道理!久治不愈,大夫也没有仔细检查,急功近利的使用了攻伐之药,疼痛更甚!
你常年心情郁结加重了病情,夜夜噩梦难以好眠,白日里精神恍惚,疲乏易倦,因此情绪暴躁易怒!以你的年纪,必定要伺候公婆教导儿女,家事不顺,心情压抑,周而复始变成恶疾!”
小林氏站起来突然跪倒在张大夫面前,泣不成声“张大夫真乃神医!您说的一点都不错,就像亲眼所见!”
林老夫人听不下去了,怒斥小林氏“玉凤你什么意思?伺候我和你爹让你这么委屈吗?”
然而,有人比她脾气更大“滚!”
张大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夫诊病一向只许病人说话,滚开!你起来,照实说!治病就是要追根溯源,知道病因才能对症下药,要不然,能治了这么多年都不好么?”然后捏紧了手掌,看来是拍疼了。
张大夫一声怒吼不光是让林老夫人觉得尴尬没面子,就连郝婉玉都被吓了一跳。在静安寺她闹腾了几天没人理她,回到家里,张大夫来接骨可不惯着她,边骂边接骨,把郝婉玉吓得都不敢多说话,要不然她能乖乖在床上躺二个多月?这会儿吼得虽然不是她,可她还是本能的往宋妈妈身后躲。
有张大夫撑腰,小林氏也就不管了,把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和压抑一股脑的倒出来。说实话,她也没什么好顾及了,第二次小产后身体一直得不到恢复,强哥已经渐渐疏远了她,可是婆婆却一刻也不肯放过她,端茶倒水随时都要她伺候不说,郝婉玉成天在老夫人跟前说三道四假话连篇,自己的女儿自己都没权利管教,终于长成了郝婉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