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子言哥哥下朝回来了。来的正好,我刚才正说呢,我谢小樱,从今天开始,与宁安侯府谢家脱离关系,口说无凭,正好哥哥来了。
哥哥文采风流,正好来写份字据吧!这样,也都有了‘证据’,日后我要有什么大逆不道滴,也‘牵连’不到谢家。”
她特特的把“证据”和“牵连”几个字,重重的咬了咬,拖出了长长的尾音。
这一下,又把谢如霜的心,给颤了一下。
这,这,这,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聊天了。
谢子言气还没有喘匀,一听这番话,差点一口老气没上来。
“咳咳咳咳……”
他被呛得咳了好一阵,才把气息给稳下来。
“阿樱,你在胡闹什么呀?你不应该是在义安王大营吗?怎么私自跑回来了?是不是义安王,对你……”
好一个谢子言,一上来,就开始转移话题,把矛盾引到了她身上。可惜啊!这一招,对付原主还行,对付她谢小樱,可还不够看哒。
“子言哥哥。”谢小樱浅笑盈盈,“义安王与我的事,就不劳烦子言哥哥操心了。子言哥哥只需把这断绝书写好,就成了。
噢,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今儿个出来,是没跟义安王打过招呼哈。你说,我要是回去晚了,义安王找将上来,甚至于怀疑皇上的诚意,认为皇上糊弄欺骗于他,这可咋整呢?”
谢小樱这一席话,仿如一子大棒子,当场砸向谢子言,直打的他眼冒金星,耳边听到无数只小鸟,在“啾啾啾”的叫着。
夭寿了,夭寿了。
这谢小樱是吃了什么吗?啥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话说得还滴水不漏,三言两语,一只充满阴谋气息的大口袋,便套将上来。
让以善言雄辩着称的他,都接不上话来。
谢子言用袖子,拭去额头上,不知是跑热了的,还是紧张的汗珠。
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阿樱,瞧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什么断绝不断绝的,别意气用事了。乖,快回去吧!虽然你现在跟了义安王,但不管怎样,这里,还是你的娘家。”
“别别别,子言哥哥,我可不敢当。至于你们都把我当什么,我就不说了,省的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我已经退一步了,你们那些烂事儿,我就不说了。只求与你们撇开关系,你们享你们的荣华富贵,我过我的小日子,何乐不为呢?
否则真要把我逼急了,那些见不得阳光的事,咱们都得掰开了,揉碎了,仔仔细细的说道说道,让天下人都来判一判,到底谁是,谁非。”
谢子言越听越心惊,后背心上,已经冷汗涟涟,里衣都湿了一片。
关于谢府,用朱素素嫁妆保住的事,虽然在京城贵族圈里,都是知道的。但他们却讳莫如深,谁也不提及,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从来不去戳及宁安侯府的这个痛处。
这真要让谢小樱给摆出来了,指不定,连皇上私用朱家财库的事,也会给捅出来。
谢小樱已是孤女,已够可怜,皇帝霸了人家财库,连人都被指去“和亲”。如此做法,那皇上皇家,在天下人面前,情何以堪,又如何堵得,天下悠悠众口。
这种事于谢家是痛处,于皇家,更是不能触碰的级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