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脸,揭人莫揭短。
揭皇上的痛处,天家起怒来……
谢子言浑身一激灵,他从小就是皇上的伴读,那位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
权衡再三,他捶了捶手,打算拖一拖。
“阿樱,你看这个事情,我还做不了主。虽然我袭了爵,但这么大的事,还是得跟二叔商量商量。
可这几天,二叔被皇上派往益阳巡察公干去了。要不这样吧,您先回去,待二叔回来,我们商议之后,再,再做决定,如何?”
谢小樱不屑的撇了撇嘴,哼!“拖”字诀,劳资见多了。省省吧,这招对我没用。
她当下,便慢悠悠的走到一把椅子前,椅子上坐着一位穿戴华贵的妇人,她记不清这位妇人是哪位,反正,是谢府家眷,错不了。
那妇人见站在跟前的谢小樱,身上散的强大气场的威压,压得她难受。
她讪讪的扯了扯嘴角,麻溜的站起身子来,挪到一边站着。
谢小樱横刀大马的坐上空出的椅子,整理整理衣袖和裙摆,整理得合心顺意了,这才环抱双臂,唇角一挑,闲闲的道。
“哦,是吧,那你们商量吧,我就坐在这儿等,啥时候商量好了,写了决裂书,我再走。
哎哟,义安王脾气不好,若久不见人,做出什么事儿来,这可不好说。
嗯,这样吧,子言哥哥是皇上宠臣,不若这亚子,哥哥进宫去求求皇上,派个八百里加急,把二伯招回来,或许在黄昏之前,我还能赶回义安大营,这不就两全齐美了。子言哥哥,你说是吧。
如若不然,义安王寻来,可以什么法子寻来,这就耐人寻味了。”
谢子言闻言一噎,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白日里见了鬼了,这丫头片子,咋滴这般伶牙俐齿,还专挑痛处说。
一口一个哥哥的,说得温和又悦耳,可说的内容,却如索命厉鬼,一个不小心,就掉深坑里万劫不复。
完了完了,他现在对“哥哥”二字,有心理阴影了。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听见这两字。
得,事不能闹大,这丫头片子这招,他是无解了。
皇上震怒起来,整个宁安侯府,还能不能保住,还得两说。
这丫头片子,不似从前那般好拿捏了。留在手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甩出一颗巨雷,也未可知。还是早些丢了吧!早丢,也有早丢的好处。
谢子言的眼神,隔空与谢老夫人对视交流了会儿,谢老夫人暗暗的,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
但谢子言也没有立马答应,他佯装左右为难,思虑再三,才下定了大决心似的,又带着一丝丝婉惜难过的道:“诶,阿樱,这事儿,你又何必做的如此难堪呢!
好吧,既然你要坚持,那我就代谢府,写下这决裂书,但日后,你若要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回到谢府来,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娘家。”
呵呵呵,这话把谢小樱,给恶心得隔夜饭都快吐出来。
快拉倒吧,原主被你们谢家,卖得连小命都没了,若不是我这倒霉蛋,遇上那么个老爱手滑的老头儿给误劈了,借尸还魂,这原主就那么自生自灭的去了,这所谓的“娘家人”,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辩才不愧是辩才,这三言两语,就搞得把黑白是非,给生生颠倒过来。
明明是你谢家,做的那些肮脏窝心事,现在反倒整的,好像都是我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