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那是看你眼睛亮了,俺晓得这东西对你肯定是有大用的,所以俺让他遇到了就带回来,”徐仲林狡黠的眨眼笑。
“可以呀徐仲林!你看着老实没想到挺鸡贼的,”芦苇没好气的说道。
徐仲林挺了挺胸脯,“俺是老实又不是傻,还能看不懂眼色吗?”
芦苇讥讽的撇撇嘴,“那我当初跟你说亲事算了,你怎么就没这个眼色了?”
徐仲林胸脯顿时泄气了,耷拉着脑袋嘟囔道,
“那能一样吗?那会俺要是识眼色了,俺媳妇就没了,芦苇俺知道你聪明,你学东西又快又好,但是俺保证,俺也会努力跟你学习好东西的,等以后俺学多了,所有的风雨俺给你挡着去。”
佟芦苇看徐仲林认真的眸色里,是坚不可摧的执拗,点点头,“看你努力了。”
徐仲林龇牙嘿嘿的傻笑,笑开心了转身出去找草根干活,做纸已经是半熟练工了,去年做了两个月至今没忘。
芦苇在家把最后一点料子磨完,又把徐仲林挑回来的草铺开暴晒,一个人在家里忙的天快黑了,才出门去佟家屋后看情况。
“芦苇姐,”草根甩了甩手上的水跟芦苇打招呼。
“你仲林阿兄呢?”芦苇看只有草根一个人在捣藤子,身上的衣服都汗透了。
“六哥去砍这个了,”草根小声的指了指缸里泡的刺藤子。
“草根,如果我不给你们帮忙,就你跟徐仲林两个人忙的过来吗?”芦苇皱眉问道。
“应该可以吧!现在又不用蒸草洗草的,”草根也不是很确定。
“明天先忙一天看看,我手上目前有别的事要做,今年有点帮不上你们的忙了,”芦苇无奈的说道。
“没事芦苇姐,这活都交给俺跟六哥了,”草根拍着胸脯不当回事。
俩人说话间抱了很多寮草过来,晒的不好的挑出来,好的给剪碎单独放,一直忙到天黑透了,徐仲林摇摇晃晃的推车回来了,车上绑了满满一车藤子。
草根看了急忙上去接过车,芦苇倒了一碗水给徐仲林,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三个人在屋后嘀嘀咕咕的说着话,把明早要用的东西全部弄齐,忙到很晚才分开回去睡觉。
“吃饭!”芦苇晚上出门的时候,锅里是做好了饭的。
徐仲林进屋先洗了个澡,感觉凉快了才坐下吃的饭,饭罢给芦苇撵去睡觉,他把锅碗抱去洗刷干净,趁着皎洁的月色,推车送了两大坛子油去岳母家。
次日天不亮起来做了一口吃的,俩人来到佟家屋后,草根都已经等在这里了。
“什么时候到的?”芦苇佩服的问道。
“草根都来小半个时辰了,你们看那些东西都快晾干了,”佟母抱着水罐子过来接了话。
草根听了腼腆的笑道,“早晚凉快些干活,就早上出来早点晚上回去迟一点。”
“明天我也来早点,中午热不能干活俺们就回去补觉,”徐仲林觉得这个办法好。
芦苇到池子跟前看了一眼,池子被刷的很干净,放的水清澈见底的。
“芦苇姐池子可以吗?”草根看芦苇去池子跟前看,忙小声问道。
“可以的,把藤汁滤滤倒进池子里,”芦苇说完又去了一口大缸跟前,伸手朝缸里摸寮草絮子。
“可以下料子了!”
徐仲林脚步轻快的拎着桶,笑嘻嘻舀东西出来倒进池子里。
草根抱着浆打的池子里的水噼里啪啦的。
佟母看他们干活了,她自觉的回了家里去,这东西当家的不许闲人看,怕看了忍不住多嘴多舌问,问的不好会出事的。
芦苇在屋后陪着徐仲林他们忙了半上午,感觉他们渐渐的找到熟悉感了,才回屋忙别的事情。
拿出草绳子泡碗里,跟棒槌两个在屋里倒油点灯火,忙了好半天才把所有的碗倒满。
中午在佟母这里随便垫了几口,回自己屋里还补了一觉,早晨起来的太早了,一天都没什么精神。
下午起来来到偏屋,看棒槌坐在门边打盹,脑瓜子靠着门一点一点的。
“棒槌你怎么不进屋睡觉?”芦苇拍了拍他的手。
棒槌揉了揉眼睛,扭头看了一眼灯碗,“俺不困呢!给阿姐看灯碗。”
“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嘴硬不困?”芦苇无语的看着棒槌。
“灯碗不用你看的,倒满了它自己慢慢烧着,你困了去睡一会吧!”
棒槌起身摇了摇脑袋,最终没抵过困意进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