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虾煮好了没?”芦苇停下手里活问道。
佟母看看手里冒气的老鳖鱼,还有旁边一锅煮好的鱼虾,“其它都好了,就是这鳖壳子难烧烂。”
“弄去洞里烧,”芦苇说完抱着东西飞快的送去了洞里。
泥洞是她们没事新挖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放这些食物和用具,新泥洞没有夜宿的大,反正生火做吃的用,不用挖的特别大和深。
东西刚收拾完,棒槌举着火把到洞口,呼啦啦一阵大雨落下来。
采薇抱头鼠窜的跑回来,短短的时间里脑袋都淋透了,“这么大的雨怎么守洞口呀?”
芦苇伸头看雨帘,密密的大雨随着大风倒来倒去的,“暂时不用守了,赶紧把老鳖鱼煮了,以后晚上不能再生火做东西了。”
“晓得了,”佟母看地洞里的火旺了起来,急忙把泥巴锅放上烧。
她们自有火那天,从没有晚上生过火,主要怕夜里有人看见火光寻来了,吃的喝的,都是白天佟母找个隐蔽的地方做出来的。
林子植被覆盖率好,下雨的雨量也充沛很多,一家人吃完了鱼虾汤,目光呆滞的看着肚翻天的老鳖鱼,谁也不敢先动手拿。
“棒槌你先拿你最小,”佟芦苇忍不住话了,看是解决不掉问题的。
棒槌虎呀,最近又对长姐无限崇拜,听了吩咐二话不说,直接拽着老鳖鱼的爪子,拽了两个腿下来就咬。
营养不良他缺牙很多,嘴漏缝的厉害,鳖腿上的保护皮佟母又没给撕了,孩子没吃过不知道情况,一口吞了鳖腿的一半,拽出来带掉了一颗宝贵的牙。
“阿姐……”棒槌一看肉没咬掉牙掉了,顿时眼泪哭成了河。
“别哭别哭,牙掉了还会长出来的,”芦苇挥挥手拿起老鳖腿,把腿上的皮从上到下撕了一圈。
棒槌再次拿了肉咬,果然好咬了很多,他咂咂嘴道,“阿姐,这不好吃。”
“好吃能有多少呀?主要是填饱肚子,不管好吃不好吃,”芦苇说完面不改色的拿起老鳖壳,把壳上的腥膜撕掉。
佟母睁大眼睛不敢眨,她看大闺女一边吃一边吐,她离闺女还有好几步距离,都闻见了上头的腥味,真的太腥了!那腥味从嘴冲进脑子里,吞到胃里翻江倒海的朝外跑。
“芦苇,不行就别吃了……”
“一定要吃,”佟芦苇倔强的打断了佟母的话。
“我们最近不能吃逮的烤虫了,那些虫都是留着我们后面的食物,今晚开始,每天想办法抓鱼回来吃鱼虾,”说罢继续往嘴里塞老鳖壳,
采薇看着她姐眼泪汪汪的,心一狠,拿起锅里的老鳖鱼也跟着闭眼吃,嘴里腥的跟鱼虾开大会似的,压制住了恶心闭眼就是豁出命的吃。
一顿老鳖鱼晚饭,给娘四个吃的各自抱头安静如鸡,默默的堵住不争气的嘴听下雨声,雨下了半夜才停下,洞里也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早晨她们是在清脆的鸟鸣声醒的,芦苇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左右活动了一圈身体,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
“白天没事都多睡睡,今晚要熬夜捉知了虫了,”她扭头对着采薇姐弟说道。。
“今晚?”采薇讶异道。
“来来来!阿姐给你们科普一下知识,知了蝉别看夜里叫的凶,如果它们一旦夜里不叫了,那就说明有大雨要来了。”
“还有飞的蜻蜓,平时飞的老高的够不到粘,如果它们出现了飞低的情况,而且还会有碰头窝一起的飞,说明也是有大雨要来了。”
“再就是水里冒小泡的鱼虾,只有下大雨氧度不够的时候,沟里的鱼虾会拼命的跳跃呼吸,当然了,像现在这么热的酷夏,水沟里也会出现缺氧症状,但是知了和蜻蜓,是不会出现鱼的情况。”
采薇睁大眼睛看着姐姐奇怪道,“阿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爹说的呀!你们不记得了?”佟芦苇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阿爹?阿爹长什么样子呀?”棒槌满脸好奇的追问起来,他没见过爹的样子。
“就那样呗!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长得都是刚刚好的,”芦苇不耐烦的说完转身回洞了。
采薇张了张嘴闭上了,她不喜欢阿爹,七岁前阿爹的事她都忘的差不多了,阿姐喜欢阿爹,以前阿爹每次回来,姐姐总会缠着阿爹问东问西的问个没完。
看来阿姐把阿爹说的话,都默默的记在了心里,平时虽然不言语,但关键时刻总会有意无意的学着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