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天色已经黑了,曹冯氏才看到西山镇的影子。想到就要到家了,可以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能在父母的呵护下喝口热水,吃些东西。曹冯氏心底平白生出一股力量,咽了咽口水,咬了咬牙,加快步伐往家里走去!
“咿咿呀呀”
好容易刚走到家门口,却见家里院子里冒着白烟,同时传出咿咿呀呀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走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
曹冯氏也顾不得饥饿,赶紧往家里走,一把将虚掩的院子门推开。
却见院子正中摆着一口薄皮棺材,而棺材前点着香和火盆。火盆中都是散碎的黄纸,而火盆边上跪着一个年幼的身影。
这身影有些眼熟,不是自己女儿,而是丈夫堂哥曹俐家的儿子!
再看院子里,棺材的不远处,摆着一张桌子,而桌子边坐着几个人,正是丈夫的堂哥曹俐,和店铺里的伙计,还有几个平日里和曹俐关系不错的青皮混混。
“他大伯,这是……”
曹冯氏忍不住问道。
曹俐看见曹冯氏,眼睛里闪过一丝淫笑,不过随即收起淫笑,板着脸说道:“还能是什么?是为我那苦命的兄弟摆丧!”
“你这恶毒的妇人,我兄弟都死了一年多了,你知道后不与我商量,私自隐藏我兄弟的死讯,让我兄弟这一年多在地下都得不到祭奠。我兄弟活着已经受了不少苦,你怎么忍心他在地下还得不得祭奠,继续在地下吃苦受累?”
曹冯氏这才才醒悟过来,丈夫堂哥曹俐这是为了自己的丈夫摆丧祭奠。
自己上告了那人冒充自己丈夫之事,也就表明自己的丈夫是真的死了。虽然不知道曹俐是如何知道县衙审判的结果,但是既然已经确定自己的丈夫已死,为他摆丧祭奠也是应有之事。
只是,为自己丈夫烧纸上香之事,不应该丈夫和自己的女儿来做吗?
曹冯氏看了一眼懒散的跪在地上,往火盆里添纸的丈夫堂哥曹俐的儿子,忍不住问道:“这……小丫呐?还有我爹爹娘亲呐?”
曹俐嘲讽的笑了一下,正欲说话。而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兀的出现。
“当家的,你还别说,这休哥儿家的房子就是比咱家的好。这院子是不是真的就是咱们……”
曹冯氏望去,却是丈夫堂哥曹俐的妻子扭着水桶腰从自己家主屋里走了出来,还一脸喜悦的说着话。
只不过等她看到曹冯氏,就止住了话。
不过,曹冯氏却从刚刚曹俐妻子的话中听到了惊恐的事,忙说道:“这是我家,不是你家。我的女儿呐?”
曹俐妻子看了一自己的丈夫曹俐,瞪了曹冯氏一眼,掐着腰说道:
“你这生不出儿子的瘟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休哥儿没有儿子,得不到祭奠,我家看你家可怜,将儿子过继给休哥儿,为休哥儿烧纸上香。”
“那这院子,这房子,还有镇上的商铺,乡下的祖田都得由过继来的儿子继承。”
“这都是我儿子的,也就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