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江不便去梅宅看望阮青萝,思量再三,他让自己的妻子带着补品上门。
秦子江的妻子尤氏只说自己是阮枫朋友的妻子,过来看望他们。梅氏看着尤氏,泣不成声。
尤氏总算明白秦子江的话了,秦子江说梅氏软弱,软的像一滩泥,果然不假。怪不得秦子江一直夸赞阮青萝,遇上这样的娘,女儿要是不强硬起来,他们三个人早就被人啃得骨头都没了。哎,没办法啊!想想阮青萝和自己的儿女,尤氏更加唏嘘,这个家,也只能由阮青萝撑起来。
尤氏宽慰了梅氏几句,提出去看望阮青萝。梅氏陪着去了东厢房,阮青萝一身伤躺在床上。
尤氏表明来意,并拿出秦子江的亲笔信,阮青萝才相信。毕竟她也没见过尤氏。
碍于梅氏在,尤氏没有把话说的太明显。她只是委婉的表达了秦子江的意思。
“小姐尽管放心养伤,旁的事往后再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家夫君说,小姐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阮青萝马上明白尤氏的意思,秦子江背后是凌王,阮柏不仅绑架阮珂,伤她如此,还撞伤了凌王世子,秦子江想借撞伤凌王世子一事替她报仇出气。
阮青萝想了想,抿抿嘴角。她恨阮柏,恨阮家。但她不会亲口说让阮柏死,任何朝代都有律法。阮柏是生是死,就看衙门怎么判。再说,阮柏死了,太便宜他了。有的时候,活着比死还难受。
她要让阮柏活着,好好活着。
“娘,能不能把咱们刚做的素丸子包一些,给婶娘带回去。”
梅氏连连点头。
“瞧我,光顾着说话,把正事都忘了。”
梅氏一出去,荷香冬麦也出去了,于妮很识趣,知道阮青萝要和这位妇人说话,也跟着出去。
“青萝让义父担心了,还得劳烦婶娘跑这一趟。”
“傻孩子,看你说的。你既喊我家夫君一声义父,他就有责任护着你。夫君说了,阮柏那边,你不用管,夫君的意思,让阮柏死。”
阮青萝摇摇头。
“劳烦婶娘转告义父,那样的腌臜人,青萝不想让义父脏了手。顺其自然吧,衙门判他什么样就什么样,有些时候,活着比死更难受。他撞伤凌王世子,已经犯了大忌,不死也得脱层皮。武安侯府护不了他,他这辈子,在他走进赌场那一瞬间就已经完了。”
尤氏心里惊叹,阮青萝也不过比女儿大几岁,可是看问题竟然如此通透明白。她越看越喜欢。
尤氏回家把阮青萝的话一说,秦子江一拳砸在桌上。
“子明不在京城,这帮渣子可劲儿欺负他们母女。我不会放过他们。”
“夫君,阮小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死很简单,板子再用点力,阮柏必死无疑。但他的事已经人尽皆知,阮家想保他出来,必定要散尽家财。那阮家必败。阮柏活着出来,那就是钉在武安侯府大门上的耻辱。这对于阮家来说,万劫不复。阮家把三爷撵出去,咱们正好借这件事把阮家拉下来。”
秦子江沉默。
“夫君,以前你一直夸赞阮小姐,我还不明白,今日一见,果然。我越看越喜欢。”
秦子江扯扯嘴角,阮青萝那样坚强通透的丫头,谁不喜欢呢。
“若不是咱儿子比青萝丫头小几岁,我就起了心思。”
秦子江脸上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