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康坊南曲,段七家。
刚刚行完令的杜甫忽然哎呀一声。
坐在杜甫下的崔颢便皱眉问道:“子美你又咋了?怎么感觉今天晚上伱有些心神不定?可是家中出了甚变故?”
“就是,就是方才突感心口一恸。”
杜甫捂着左胸口说道:“似丢了极珍贵之物。”
……
兴庆宫,花萼相辉楼。
杨国忠死活不肯开口,韦见素却是主动开口。
“天师,杜甫的这几句诗文虽也是文采斐然,然而所描述之景象未免夸大其词,纵然身处昭昭盛世,懒惰蠢笨之辈仍不免饥寒,然此等人终究是少数,多数定然可得饱食,又怎可能出现路有冻死骨,幼子饥已卒以及秋禾登仓卒这等悲惨之事?”
“怎么,不信?”6天师哂然说道,“殿中可有河北地方官?”
三层大殿中鸦雀无声,在场的文官武将齐刷刷的垂下自己的脑袋。
惹不起,6天师与圣人之间的争斗,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怎敢掺和?
李隆基的牛脾气上来,他绝不相信当今天下会是6天师所说之惨象。
当下李隆基瞪着杨国忠喝问道:“右相,近来可有回京的河北官员?”
“有的,自然是有的。”杨国忠下意识的想要推荐自己亲信,但是话说到嘴边又猛然反应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当下便又改了口,“清河县令张巡任期届满,已回到长安,此刻正在一楼大殿与同僚饮宴。”
张巡啊张巡,谁让你不肯走本相的门路?
活该你倒霉,至于能否活命全看你造化。
“召张巡前来三楼。”李隆基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