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把六安放在薛荣荣的马车后,下马车对薛荣荣说,“薛姑娘,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眼下六安没有去处。”
薛荣荣点头,“我会请大夫好好为他医治的。”
“辛苦了。”孤月看了一眼马车,“等他伤势好些了,你们。。。还是先离开京都吧。”
薛荣荣看着孤月肃然的目光,默默点头,“告辞。”
话落,上马车。
袁夏向孤月无声点头,紧跟着上了马车。
孤月转身回了凤府。
*
六安烧昏迷了整整三日,烧得糊涂的时候还在求着凤之白原谅,说他错了。。。。
薛荣荣在床榻也守了整整三日,擦汗、喂药,亲力亲为,如此种种,袁夏、宁春都看在眼里。
而六安醒来见在陌生环境,撑着手肘想起身,此时薛荣荣端着药进屋,见他要下床急声阻止,“别动。你不要命了?”
六安当场愣住,没想到会见到薛荣荣,但他也顾不得其他,“大人呢?”
此刻,宁春端着水壶进来,后面跟着袁夏。
薛荣荣走过去把汤药递给他,“先把喝药了再说。”
六安见到宁春她们,顿时难过得紧,原来自己在薛府,没在凤府。
瞧他那样,薛荣荣有些愠怒,这人老实是老实,但是脑子怎么不开窍?难怪听宁春她们说听风他们背后喊他“二缺”。
真是个二缺啊!
薛荣荣坐在凳子上,看着他,“六安,这都好几日了,你当真还没想明白?”
“明白什么?”六安是真的不明白。
薛荣荣叹了一声,“那些人到底是算计的你我还是算计的主子?你我对京都的百姓而言可谓是沧海一粟,哪怕死了亦是如此。”
“你可有想过你跪在凤府外面求主子原谅,让主子的颜面置于何地?算计你我的人不就是为了看主子的笑话?你这般作为岂不是称了他们的意?”
“薛姑娘这是琢磨透了?”袁夏端着一杯清水过来,“好好喝药吧,六哥。”
“原本我也没想到这层。”薛荣荣把药碗伸到六安面前,“是孤月那夜的话提醒了我。”
六安闻言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内心自责又后悔,“我又做错了。”
“我的命是大人救的,也跟在大人身边十年,小时候大人怕我被人欺负,教我武功,可我。。。”
接过眼前汤药,迟疑了片刻咕噜咕噜地喝了。
袁夏接过空碗把水杯递给六安,他低着脑袋把杯子的水喝光了,清水冲淡了嘴里的苦味,双手紧紧地握着杯子。
宁春也忍不住开口,“六哥,你也别怪主子冷漠,当初主子赐你姓氏,悄悄送你们离开京都就是为了让你们远离这龙潭虎穴。”
六安对主子的忠心没人怀疑,这一点暗楼的人都知晓。
可他脑子过于单纯,且主子把六安护得太好了,暗中执行的任务,从来没让六安参与过。
六安:“。。。”
薛荣荣:“。。。”
袁夏把杯子一并拿走,“是你们擅自回来才让他们有机可乘。你们回来了,主子也并未降罪于你们二人。”
但宁七、四月帮着隐瞒,她们在刑堂受罚差点命都没了,这话她没说。
袁夏怕两人误会又解释,“我说这些不是埋怨指责你们,是希望六哥、姑娘你们明白主子的良苦用心和诸多的身不由己。”
“对外人而言,主子是个冷漠无情、心狠手辣的活阎王,实际主子对自己人如何,你们心中应该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