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6清从南哥儿家里出来得晚,反正今天中午就他自己,吃饭什么的也不用着急,就做够一个人吃的就行。
回去之后擀了一份面,准备下面条吃,里面再放几根青菜就行。等到下午相公回来了,晚上他们再做好吃的。
他自己做了一碗面,在灶房吃了之后,直接把锅碗给洗了。等把灶房收拾完,才现家里的酱油不多了。
他拿着个小壶,准备出门打点酱油回来。
隔壁家郑老大就是做酱油的,去他铺子里打酱油也方便。
不过先前因为郑昀的
()事,
6清对着他没什么好脸罢了。不光是他,
就是巷子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打酱油大家都图近,还是去郑家的铺子打的,但就是没人给郑老大一个好脸色,看在去他家打酱油的份上,不奚落他两句都是好的了。
今日刚过正午,6清去郑家铺子里打酱油。郑昀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过已经可以挪回家休养了。整日里在医馆里住着,的确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而且郑老大每日还要管着家里的两个孩子,还得去医馆送饭照顾郑昀,实在是脱不开身。
好说歹说,刘大夫终于同意他把孩子接回去养着了,只不过还是要定期去换药的。
虽然把人接回去了,郑老大可是一点都不敢马虎。要是再被官府知道他对孩子不好,下次他肯定不止挨十板子了。
趁着郑老大给他打酱油的空儿,他道:“郑昀最近在家怎么样?身上的伤有没有好一点?”
郑老大赶紧笑笑说道:“有的有的。他在家很好,每天都吃着药呢。刘大夫给开了十天的药,都是给他治哑病的,说是等吃完了再去拿。”
看他还算尽心,6清心里多少放心了些。从郑老大手里接过打好的酱油,他又道:“那就好,等我有空了就去看看他,郑叔,你看行不?”
“行行行,知道你是关心大郎,什么时候想来看他都可以。咱们两家离得近,以后有啥事就说一声,大郎之前去你们家偷吃的,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有事你就招呼一声。”
6清不太想接受他的好意,实在是因为郑昀的事,他很难短时间内对郑老大有个好印象。
打完酱油往回走,还没走到家,就看到另外一家邻居的婶子坐在门口抹眼泪儿。
他走了过去,从怀里拿出一颗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让她把眼泪擦擦。
这一家邻居当家的姓高,高婶子抬眼瞅了一下看是隔壁家的秀才夫郎,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太好意思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哪有的事儿,谁家没有经历过几件闹心的事,什么看笑话不看笑话的。”
高婶子叹了口气,其实今天中午就是因为跟婆婆生了一点口角,可是丈夫却不向着她,还反倒跟着婆婆一块儿把她数落了一顿,她没法子,就委屈地坐在门口的石凳子上哭了起来。
高婶子把闹矛盾的缘由说了一遍,然后道:“嫌我这两年没给家里生个儿子了,连生了三个丫头片子,我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而且这生得能不能生儿子,也不全是我的错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可是婆婆就把这事儿赖在她头上,就连丈夫都觉得是她的问题。
6清在宋家,他上头是没有婆婆的。只有一个奶奶张杏花,对他也很好,平日里他们也不会曾生过什么口角,相公也是个体贴人的。
这么一对比,6清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只能磕磕巴巴地安慰道:“婶子,你也别难过了。你看我,成婚到现在,从来没怀上过孩子。前几天还去医馆看过,
医馆的大夫说,我这是体寒,想要孩子都暂时没法要了。还得把身体给调理好才行,现在每天都得喝苦哈哈地药。”
高婶子还是头一回听6清说这些,事实上,自从6清他们搬到乔家巷之后,因为传言院子闹鬼,周围的邻居都不愿意跟他们来往。以至于住了这么长时间,他跟高婶子两家从来没说过话。
眼下6清这么一说,高婶子不禁开始同情其他了。
6清又道:“也不知道这药得吃多久才能好,可要是一直没孩子,就算相公不怪我,我自己心里也难受。相公已经是秀才了,娶了个夫郎也就罢了,要是娶了一个不会生的夫郎,肯定会惹来别人更大的笑话的。”
高婶子一听,觉得自己也不委屈了。自己好歹还有几个闺女呢,可对方能不能生都不知道,真的是比她还惨。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比自己更惨的比照对象,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她反过来安慰6清:“是不是在刘大夫那个医馆看的呀?我跟你说,刘大夫在我们这儿坐诊好多年了,医术高明着嘞,你呀,就放宽心,让你吃什么药你就吃什么药,保管你药到病除,最后生一个大胖娃娃。”
6清噗嗤一声被她逗笑了,大胖娃娃啊,他也喜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能生个大胖娃娃,只要想到有一个缩小版的相公,天天跟着他喊着阿爹阿爹,他心里就开心。
两个人这么聊了一会,高婶子情绪也渐渐好了起来,6清也没那么难受了。
高婶子道:“有空常来我家坐坐,咱们这都是邻居,有啥事儿搭把手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