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到不行,只得带着不懂事的苏元赓一路南下,乞讨为生。
苏沈两家的家产被抄得干干净净,府中的奴仆们也被卖到了牙行里。
至于红袖姨娘,早就在前一日不知所踪了。
负责抄家的是柳大人,多少是带了些私人恩怨的。
他命人将沈晏清与沈老夫人的尸装入薄棺,在郊外风吹日晒了几日,才草草下葬,连块墓碑都不准人立。
远远看去,就是两座野草丛生的孤坟,荒凉极了。
此外,柳大人还自掏腰包,给押送流犯的差官塞了些好处,让他好生“招待”沈夫人。
春日的最后一场雪下罢后,这世间,再无安远侯府。
太子与沈昱白是同一日成婚的。
郡主江檀父母早亡,但与姜母十分投缘,便认作了义母,与姜昙一道从姜府出嫁。
那日是京城这十年来最热闹的一日。
两支迎亲的队伍一路敲敲打打,到了姜府相汇,又各自接上了新娘子,往将军府和东宫去了。
姜凝姜芸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姜母,笑眼盈盈地望着姜家的女儿们出嫁。
柳夫人也带着两个女儿来了,柳世湘在乡下老家住了一段时日,性格也比从前开朗多了,说话行事也持重了不少,很有世家女的风范。
京城中官眷们都是贵人多忘事,在婚宴上见了湘儿,纷纷打听这是谁家的姑娘,想要主动说亲。
八抬大轿到了将军府门口。
姜昙由丫鬟搀扶着下了花轿,那一身婚服很是庄重大方,跨过火盆时,她似乎听见了一声:“昙儿。。。。。。”
那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
有些熟悉,但也记不起是谁了。
她小声问着丫鬟:“是不是有人在唤我?”
丫鬟笑着回道:“奴婢什么也没听见,许是姑娘太高兴了,以为是姑爷在唤你呢。”
她抿着唇,笑靥嫣然。
沈昱白抱得美人归,按婚俗,他得陪宾客喝得尽兴了才能回到洞房,一亲芳泽。
禁军的兄弟们像是约好了似的,纷纷找他喝酒,要不是陈阿五够意思,在旁帮着挡酒,他早就被灌得不省人事了。
回到新房时,他从怀中掏出包得严严实实的糕点,递到姜昙面前。
“我怕你饿坏了,给你带了些吃的。”
他本是个心思深重之人,可每每面对姜昙时,总会不经意露出笨拙青涩的一面。
喝过合卺酒后,他屏退了屋中的丫鬟,十分细致地替昙儿拆卸着头上的钗环,生怕扯到了她的头丝。
烛火萤萤,将二人的脸庞勾勒得朦胧柔和,像拢了层薄薄的红纱似的。
褪去衣衫后,沈昱白轻轻撩开姜昙身后的秀。
看着玉体上那一道道、淡得快要看不见的伤疤,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还疼吗。。。。。。”
他闭着眼睛,将柔软的唇覆了上去。
姜昙却羞涩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不想让他再看了:“早就不痛了,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是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沈昱白心中爱意蒸腾,他弯腰将夫人抱到喜床上,放下两侧的销金红帐。
两具美好又年轻的身体正在热烈地燃烧着,他们彼此依偎、互相探寻,点亮了这个稍显冷寂的春夜。。。。。。
(本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