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要除根,沈星迢又是宗子夫人,若心慈手软,只怕后患无穷。
皇帝面色铁青。
宗妇知法犯法,可是重罪。
赵克衍再不济,也是宗室子弟,辱没他的颜面,便是辱没皇家的尊严。
“查,都查。。。。。。”
。。。。。。
沈晏清坐在前院,翘着二郎腿品茶,怎么不逍遥快活呢?
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们不能进去,这里可是安远侯府,岂容你们造次?”
“闪开,皇城司是奉官家之命办事,公然抗命者,可别怪刀剑无眼。”
朱嬷嬷尖叫着跑了进去:“大爷,大爷。。。。。。”
沈晏清蹭得站了起来,拧着眉道:“何事慌慌张张的,夫人她们呢,从宫里回来了没有?”
话音未落,皇城司的人便鱼贯而入。
指着他道:“他便是安远侯府嫡子沈晏清,拿下!”
几人上前,将他双臂反剪在身后,控制得服服帖帖。
沈晏清不明就里,脸憋得通红:“擅闯侯府,可知是何罪,等我告到了官家的面前。。。。。。”
亲事官叉腰笑道:“侯府?什么侯府?我们是来奉命抄家的,官家褫夺了沈家的爵位,早就不存在什么安远侯了。”
沈晏清仍不安分,使劲扭动着身子。
“信口开河,我母亲乃是诰命夫人,英国公府的女儿,今日刚刚入宫,面见太后。你们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竟敢捏造圣意?”
亲事官懒得同他废话,掏出了怀中的手诏,在他眼前展开。
白纸黑字写尽了他犯下的罪孽,沈晏清看得冷汗涔涔,笑得癫狂:“这怎么可能。。。。。。”
他承认,收取了私银,贩卖三衙司的闲职。
可追根刨底,这也够不上抄家的大罪。
他迷惘抬头,语气也变得恭顺了很多:“这位兄弟,手诏上列明的罪状,多半都不是真的,官家可查清楚了?”
他哪有这个能力收取这么多贿赂,不过是个武官罢了,哪能和吏部、翰林院攀上关系?
亲事官收起诏书,轻蔑一笑:“像你这种死到临头还嘴硬的人,我们也是见多了,你放心,你家的那个字画行私帐上都记得清楚着呢,不会冤枉了你。”
沈晏清像是被雷劈过了一样,惊得合不上嘴了。
他后知后觉地点着头:“是苏婉容。。。。。。这铺子是她从苏不移手上收来的。。。。。。生意也是她在打理。”
可皇城司的人才不会分得那样清楚。
苏婉容嫁到侯府,就是沈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平时吃着一个锅里的饭,出了事就想撇清关系,没门!
亲事官呵斥他:“光是买爵鬻官这一条,就够你死千回万回了,更别说,沈家夫人谋害了先帝的嘉柔公主。”
“嘉柔公主?”
沈晏清半是疑惑,半是痛苦。
母亲怎会跟公主扯上关系,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亲事官道:“你府中的白姨娘便是流失在宫外的嘉柔公主,沈夫人经不起拷问,三两下就招了,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可能。。。。。。”
沈晏清笑中带泪,额角的青筋也暴了起来。
老天爷是在跟他开玩笑么?
白姨娘怎么会是公主,她若是。。。。。。那沈昱白岂不是宗室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