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最终报应还是要落到自己的头上。
苏婉容挺直了腰板,反驳道:“含血喷人,亡父生前是做了一些错事,但他可是凭着自个儿的本事白手起家的。你见他达了,便说他是谋财害命,无理无凭!”
“你就是苏不移的女儿。。。。。。”
老妇拔下头上的木簪,朝着她扔了过去。
中官正色道:“官家面前,不可造次。”
老妇这才收敛,嚎啕大哭道:“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我夫君有两件传家宝贝,一件是墨玉的坠子,一件是黄玉扳指,若他不是苏不移害死的,为何那两件东西会出现在苏狗的身上?”
“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
“墨玉坠子,黄玉扳指。。。。。。”苏婉容有些恍神,也不敢出声了。
老妇伏在地上:“那黄玉扳指,柔和如脂,内侧还有个褐色的红点,独一无二,请官家派人搜查,若是找到了,便是印证了民妇的话。”
这老妇虽情绪激动,说话时的条理却也清晰在理。
皇帝思索了一番,随即叫来亲侍,耳语了几句。
苏婉容一看这阵仗,心里大叹不妙,声音颤抖道:“官家可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啊,也许。。。。。。”
“也许亡父做错了事,但民女是无辜的。。。。。。也不知情。”
她想撇清自己,可心中却没了底气。
“你不知情?”
沉默已久的太子忽然站了起来,指着苏婉容道:“你与侯府狼狈为奸,以黄金珍宝笼络朝中官员,卖官鬻爵,还敢说不知情。”
他拱手对着皇帝道:“父皇,儿臣命御史台柳世渊暗中调查此案,人证物证俱在。”
苏婉容吓得倒在地上,不知太子为何要对自己大呼小呵的。
她哪里得罪过他?
皇帝扶着额头:“传。”
他最恨的就是这些内外勾结的贪官蛀虫,占尽便宜不说,还将脏手伸到了朝堂之内。
干脆一锅端了。
珺璟光芒,君子如珩。柳世渊穿着一身绯色官服,捧着一堆账簿走了进来。
行过礼后,他托中官将物证呈了上去。
昂道:“此乃安远侯府的名下字画行近一年的账本,还请官家过目。”
皇帝仔细翻阅了一番,诧然道:“怎么有两本,上头的数目是一样的,明细却。。。。。。”
柳世渊回道:“一本真账,一本假账,明面上看,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字画行,那些文人雅客愿高价收藏也无可厚非。”
“数以万计的黄金白银流水般地淌进侯府,简直是一本万利。”
“可若得熟人举荐,便会知道其中别有洞天,三衙司的闲职、六品以下的官阶,只要银钱给够了,哪怕目不识丁的粗人,也能讨个官职做做。”
“账目上美其名曰润笔费。”
他顿了顿,睨着苏婉容道:“而这背后操纵买卖的,自然是安远侯府的嫡子沈晏清,与其内人苏氏。”
“混账东西!”皇帝震怒,将簿册拍到苏婉容的头上。
砸得她髻松散,委屈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