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侯府被抄了家,她还能在苏鸱的掩护下改头换面逃出京城,都怪沈晏清,不听劝阻非要与姜昙他们作对。
要害人,也不止一个法子。
何必闹到皇家面前?
中官来报:“官家,有人敲响了宣德门的登闻鼓,说有天大的冤情要诉。”
皇帝安置好了太后,道:“还不快传。。。。。。”
一炷香后,一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老妇拄着拐进来了,宫婢们似乎闻到了什么异味,纷纷屏住了呼吸。
中官嫌弃地甩了几下拂尘:“好了,莫要再往前走了,就站在这里吧。”
姜昙回头望了一眼,便也安心了。
计划进行得比料想中惊险,可也还算顺利。
皇帝目光柔和:“不碍事的,老人家。。。。。您有什么冤情,只管说出来,朕会替你做主的。”
“额。。。。。。”
老妇的耳朵似乎不太好,微微张开嘴呆滞地看向中官,牙齿烂得也剩不下几颗了。
中官凑近大声道:“官家开恩,叫你直管开口。”
“哦、哦!”
老妇似乎听懂了,撑着拐吃力地跪了下来,口齿不清地说:“民妇乃是江宁府薛家人。。。。。。”
“亡夫经商有道,攒下了不少家底,几十年前他亲自运送粮草北上,却在途中遭遇匪寇袭击,被抢走了万担粮草,下落不明。。。。。。”
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皇帝那时还年轻,刚刚登上太子之位。
他记得,当时父皇派出禁军精锐出城剿匪,除了一人在抵抗中丧生,其余匪寇尽数落网。
可那些人却口口声声地称,他们是抢了粮草不错,但薛老爷却不是他们杀的,而是被随从救走了。
当地官府派人到附近林中搜寻,可仍是一无所获。
此事便不了了之。
皇帝道:“老人家,此案已经了结了,那些烧杀掠夺的匪寇也早已枭示众了。”
“不。。。。。。”
老妇丢开了拐杖,连连摇头:“他们固然该死,可民妇怀疑,杀我夫君者另有他人。”
皇帝收回目光,沉吟道:“可此案早已过去几十年了,恐怕连知情人也找不到几个了,想要翻案,难度太大。。。。。。”
老妇忙道:“民妇知道是何人害了我夫君。”
她的目光游走在殿内众人的脸上,来回几趟后,最终锁定了苏婉容。
她忽然激愤了起来:“是苏不移害了我夫君,当年他是亡夫身边的小厮,随他一起北上办事,几十人一齐出的,却只剩苏不移一人回来了。”
“民妇多次登门,想要问清楚夫君的下落,可苏不移非但闭口不谈,还将我拒之门外。”
“原本一贫如洗的穷小子,却突然达了,不但接连购置了几处宅院,还连同江宁府的众多商人,将薛家的生意给堵死了。”
苏婉容气不过。
墙倒众人推,她不知道这老妇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父亲是经商奇才,生平做的唯一错事便是围堵沈家人,可他也付出了代价不是吗?
面对老妇的“攀诬”,她也不能听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