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玉儿。。。。。。”
沈晏清喝了几两浑酒,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将陪酒的舞妓一把搂到怀里,捏着小手甜言蜜语地哄着:“燕子楼的姑娘,就属你服侍得最为妥帖,说吧,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
“翡翠镶金的头面。。。。。还是缂丝的衣裳。。。。。。你只管开口。”
他的双眼有些迷醉了,舌头也跟打了结似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那玉儿是燕子楼的头牌姑娘,只赶达官显贵的场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然对这些小恩小惠瞧不上眼。
她捏着帕子嫣然一笑:“有一样东西,公子可给不了。”
沈晏清倔脾气上来了,作势拍了拍桌子:“胡说,你不信问问马帅,就算你要金山银山,我沈晏清也是给得起的。。。。。。”
马帅放下酒杯,跟玉儿使了个眼色。
“既然沈公子高兴,愿意赏你,开口便是。”
玉儿在他的胸口轻轻扭了一把,叫男人又爱又疼,娇嗔道:“玉儿只羡鸳鸯不羡仙,如若能碰到一位情深不移的俏郎君,少活十年也是甘愿的。”
“这有何难?”
沈晏清贪婪地吸嗅着女子身上的脂粉气,也故作轻浮道:“明日我就替你赎身,纳回家去做妾。”
他早已是红尘欢场里的常客,逢场作戏的话说了也不下十次八次。
能博得美人一笑,动动嘴皮子又有何难?
玉儿愣怔了须臾,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端起酒杯柔若无骨地躺到了沈晏清的怀里,要喂与他喝。
“那可说好了,就算是妾,玉儿也要坐着八抬大轿,从侯府的垂花门里抬进去。”
沈晏清笑着抿住杯壁,呷了一口玉酿:“依你,都依你。。。。。。”
玉儿的脸蛋像熟透了的蜜桃,泛着诱人的红晕,让人忍不住想要轻咬一口。
她绞着帕子,双目迷醉,叹息道:“可惜啊,玉儿的命不好,这辈子是再难遇见良人了,真羡慕那姜家的姑娘,竟能嫁给云麾将军那样好的男儿。。。。。。”
“啪——”
酒杯被身后人扫落在地。
玉儿吓得爬起身子,揉着红肿疼痛的手背,怒斥道:“你什么神经,话说得好好的,忽然翻脸作甚?”
沈晏清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神像是吃人一样,睚眦欲裂。
“你说谁要成婚?”
“是不是沈昱白那小子,他要娶谁。。。。。。”
玉儿被他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不敢接话了。
沈晏清将桌子捶得咚咚响:“你说啊,快说!”
马帅也没心思喝酒了,忙起身打圆场,将身边的舞妓支开:“去,把玉儿带下去,沈公子喝多了,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舞妓仓惶地走到玉儿跟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沈晏清却跟点了火的爆竹似的,一不可收拾:“不准走。”他竟使了蛮力将桌子掀了个底朝天。
瓜果瓷碟碎了满地,闹出好大的动静。
连燕子楼的老鸨也被惊动了,掀开雅间的帘子探了一眼,又回头叫了三四个手下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