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翠苹伸手来接时,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手撤了回来:“你知道红袖吧?”
翠苹咬着唇没有说话。
府中有谁不知道红袖的事情,原是苏家的奴婢,却意外与大爷苟合在一起。
也算是因祸得福,脱了奴籍,不用再服侍人了。
这种行为却被侯府的家奴所不齿。
丫鬟们私底下不忌口,当个乐子说说也就罢了,实际上并没有哪个人敢效仿她,让老夫人知道,可是要灌了红花打断腿的。
苏婉容将身子向旁侧微微偏了偏。
咬着贝齿恨恨道:“你要是敢做第二个红袖,且不说你这张烂皮还能不能保住,我定叫父亲将你全家老小都买下来,日日折磨着。”
她恨透了红袖,但也不敢造次。
一来,是红袖独身一人,没了软肋。
二来,是同在侯府做妾,谁也不比谁高贵,那女人还处处躲着她,再也没有见过一回。
在这件事上,苏婉容算是吃够了教训。
不能对下人太好,而是要恩威并施,只需一点蝇头小利就能吊着她了。
翠苹摇头道:“奴婢哪敢,且不说姨娘能不能饶过奴婢,就是老夫人也定是看不过眼的。”
“哼。。。。。。”
苏婉容冷笑了一声。
谅她也不敢,更何况也不像红袖那样生得一副好皮囊。
苏婉容将簪子塞到翠苹手里,同时起身从斗柜里取了一封信和一袋碎银。
“你去找看守西角门的婆子。”
“看她还想不想为儿子攒老婆本了,若是个兔子胆,那你就去东角门问问,总之是要将这封信送到外头,送到苏家人的手里。”
“这袋碎银你拿去打点人,不够再找我来拿。”
她强调道:“今日务必办成此事,大姑娘还等着听戏呢。”
“是。。。。。。”
翠苹将扫帚靠在墙上,将碎银和书信藏到袖口里,直接从雨燕阁出去了。
她并未直接往角门的方向走。
而是来到了西泠斋,将东西全部呈了上去。
并将苏婉容的原话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个清楚:“江姑娘要不要看看,这封书信可有不妥的地方?”
江檀并未打开信封查阅里头的内容。
而是还给了翠苹:“这信是用蜂蜡密封的,她是个心细之人,还特意盖上了自己的小印,我要是贸然拆了定会露出破绽。”
不用看,她也知道苏婉容会写些什么。
无非是控诉红袖的背叛,希望苏老爷能给予更多援助云云。
就让她将话传出去吧。
做戏不做得真切些,狡猾的老狐狸又怎会上套?
“东角门的婆子已经打点过了,你直接过去吧。”
翠苹难得来西泠斋一趟,江檀提醒道:“我本是不支持你这样做的,但念在你报仇之心深切,才将你调到她身边。”
“万事小心,莫让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