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看不惯绮霞,若此时贸然阻拦,兴许下一个就会是自己了。
江檀不与她争辩,只道:“嬷嬷在大爷眼皮子底下当差,每个月的例银也比先前高些,作为府中老人却玩忽职守,让丫鬟们见了也会有样学样,罚去这两个月的例银罢,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两个月的例银?
常嬷嬷跪着爬到江檀脚边:“江姑娘,老奴皮糙肉厚不怕打的,您叫人来打老奴板子也成,也千万不要罚没老奴的例银啊。”
她家小儿正到了要娶亲的年纪,聘礼单子都定好了,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不能出岔子的呀。
看江檀心意不容回转,常嬷嬷突然左右开弓扇起自己巴掌来。
“老奴该死,辜负了姑娘的信任。。。。。。”
那一声声劈里啪啦的脆响听得红袖心惊肉跳的,想不通为何这婆子如此惧怕江檀,难不成真是个心狠手辣的?
江檀冷声阻止:“停,苦肉计在我这可是不管用的。”
“即便今日你将自己的脸扇烂了,该领的责罚还是一样不少的。”
常嬷嬷只能住了手,顶着如猴腚般红肿的两腮伏在江檀的脚下,哭声犹如旱天雷。
“好了,不要在这样清净的地方哭哭啼啼,怪烦的。”
听了这话,老妇只能抹了抹泪水,悻悻拖着笨重的身子从院门出去了。
还未走多远,霜叶就在身后叫住了她:“嬷嬷,这是姑娘从自己私库里掏出来的银子,她交代了,既然身子不适就该去找个郎中仔细瞧瞧,不要落下了病根。”
说罢霜叶便回院了。
常嬷嬷松开钱袋瞥了一眼,这里面的银子不多不少,恰好与罚去的例银是等数的。
“姑娘还真是菩萨心肠。”
她心中这样想着,此刻才落了两滴懊悔的泪水,越觉得自己过去不是个东西。
西泠斋寂静无声。
常嬷嬷方才那副要死要活的架势吓坏了前来领罚的人,那几个奴婢跪在地上连口粗气都不敢喘。
生怕引得姑娘注意。
江檀一眼扫过去,淡淡道:“两位嬷嬷又有什么说道没有?”
那两婆子瞬间皮肉一紧,咬着唇饶是不敢吭声。
今日欺辱绮霞,她们是打头阵的,定是让江檀给看得真真的,哪里还敢狡辩些什么。
其中一个婆子心眼活,主动认错道:“老奴知错,即便是苏姨娘威逼利诱,老奴也不该对着绮霞动手,坏了院里的规矩,还请姑娘降罚。”
江檀面有倦色。
按了按眉心问道:“说说,苏姨娘是怎么个威逼利诱你俩的?”
婆子暗喜。
她以为自己蒙对了,江姑娘只是跟苏姨娘过不去而已,只要把那脏水都泼到那妖精头上,江檀也没什么必要难为她们了。
于是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将自己的知道的、不知道的,暗自加了揣测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苏姨娘以为绮霞是大爷的通房呢,让老奴们验验她还是不是处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