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去还让旁人以为,是我侯府惦记女子的嫁妆不成?”
姜凝的目光如炬,她若早知沈晏清是这种小人,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堂妹嫁到侯府来。
“祖母。。。。。。”
沈晏清苦笑道:“昙儿的嫁妆,就尽数归还给姜家吧。”
自上次从西泠斋出去后,江檀的话无时无刻不在拷问着他的良心。
毕竟昙儿的死全拜自己所赐,如今姜家只能剩下姜母与幼女相依为命,或许这么做能让自己好受些。
“你疯了?”
沈老夫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到孙儿面前,伸出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
“侯府没有对不起她姜家的女儿,为何要服软?”
“你、你现在就写封休书,就写姜氏不孝无后,不守妇德,或者干脆与她义绝,她们休想从侯府带走一针一线。”
这老妇当真是疯魔了,江檀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
只听一声裂帛之响,她手中的帕子竟生生扯裂了,不过气氛如此剑拔弩张,旁人很难注意到这一点。
江檀偷偷从髻上拔下了簪握在手心。
又将目光移向沈晏清的双唇,但凡他开口应下这个无耻至极的提议,自己必要教他血溅三尺。
“不,她从未做错过什么。”
沈晏清喉结微动,赧然垂眸:“是我对不起她,三年来从未呵爱过她,我的罪孽,即便是将嫁妆全数退了回去,也是洗不清的。”
“你糊涂啊。”
沈老夫人在外人跟前丢份又丢面,气得将拐杖扬起,一下又一下砸在沈晏清的身上。
除了章嬷嬷上前劝阻,在场之人皆是冷眼旁观。
老太太冷静下来后,指着江檀的鼻子:“你,说句公道话,该如何处理?”
江檀将握着簪子的那只手负在身后,顶着姜凝的注视,开口道:“檀儿觉得大哥哥说得有理,府中大爷二爷未分家,嫂嫂的嫁妆不属于侯府共财。”
“若依照大哥哥的意思尽数退回,也算是为侯府博得个忠厚仁义的美名。”
到了一锤定音的时刻,即便是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沈老夫人悲戚地四顾了一眼,踉跄着跌坐回椅子上。
侯府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尽养出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按着眉心欲哭无泪,许久后才缓缓出声:“罢了,我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