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随意摆摆手,转向彤管道:“这次实在委屈你了,不仅害你名声有损,更害你与驸马决裂。”
彤管俏目发冷,轻轻地道:“是我自己想作践自己,与风少无关,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的男人。”
风沙能够理解她闷在心头的愤恨。
彤管显然把对柴兴的一腔恨意,全部灌注到了张永的头上,无论她对张永做出何种不可理喻的事情,其实都是合情合理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偏偏无法报仇,甚至连追查都不敢追查,她不仅是杀父仇人的妻子,还要对外表现出琴瑟和谐,免得让柴兴怀疑她对父皇的死因起疑。
也亏得彤管心智坚强,换做意志稍弱的人,遇上这种事情,要么憋疯,要么真疯。
风沙叹气道:“这次你跟张永决裂,恐怕柴皇会对你改变态度。你放心,无论将来如何,我一定会保你安然。”
彤管与张永反目,那就很难再获得柴皇的信任,彤管可能会失掉权力,甚至连生命都会有危险。
彤管道:“我已经想好了,我就是水性杨花怎么了?从古至今,不检点的公主还少吗?张永因为受不了戴绿冠而暴怒到失去理智,想必陛下不会多想。”
风沙心道你这是一厢情愿。
他已经领教了柴兴的厉害,哪有这么容易糊弄过去。
“你上次跟我说你已经有一位令你头疼的公主情人。”
彤管展颜道:“你就算帮帮我,再头疼一次好不好?你知道我很能干的,有我这个情人,你绝对不亏。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绝对比你那个情人乖巧听话。”
风沙挑着眉毛盯着彤管,说实话的确有些心动,不是因为什么情人,而是单为彤管这个人。
云虚野心太大,相比她的野心,辰流实在太小。
彤管不一样,父皇郭武已经死了。
柴兴是郭武的养子,实际上是郭武的外甥,在血缘上与彤管隔着一层,两人仅是名义上的兄妹。彤管的未来根本没有指望,也就不存在什么野心。
另外,就像彤管说的,她确实很能干,除了在政治上幼稚点,其他方面绝对不逊于云虚,加上她晋国长公主的身份,乃是掌控北周驻点的不二人选。
“情人算了。你要是愿意,可以正式加入我的麾下,帮我做事。”
风沙正色道:“你向我献出你的忠心,我帮你挡下柴兴,根本不用弄什么自污的戏码。”
“你亲手摧毁了我的自尊,在你的面前我没有任何尊严可言,我根本无法再接受其他的男人。”
彤管低声道:“我是个女人,这辈子总需要一个男人疼爱,更需要一个温暖坚实的倚靠。你总不能让我就这样孤老终生吧?”
风沙忙道:“这件事我真的做不了主,有两个人绕不过去,一个是我那个腹黑的小情人,另一个是我那刁蛮的小姨子,她们两个不点头,我也没有办法。”
彤管心里一万个不信。
她亲身体会过风沙的可怕,轻而易举地把她的自尊蹂躏殆尽,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她实在不相信什么小情人、小姨子敢违逆风沙的心意。
无非是找借口推脱而已。
彤管十分沮丧,忍不住发恼道:“我不够漂亮吗?你瞧不上我吗?是了,你手中有我亲笔写的卖身契,本来就随你处置,哪有资格给你做情人,是吧?”
风沙干笑道:“实不相瞒,那张卖身契也就是吓唬吓唬你,你一走我就烧了。”
彤管脸若寒霜地道:“你是不是想说我连给你做奴婢的资格都没有?”
风沙啊了一声,心道这都哪跟哪啊!怎么烧了你的卖身契,你居然还不满意了。
彤管见风沙一脸懵比,噗嗤一声,掩嘴娇笑道:“我忽然发现你也没有那么可怕,我现在知道你的小情人和小姨子为什么不怕你了。”
风沙哼了一声,岔话道:“你替我做件事,算作你的敲门砖。”
彤管收敛神情,肃容道:“风少请说。”
“我有个小侄女叫宫天霜,她的具体情况绘声会告诉你。”
彤管看了绘声一眼,点点头又道:“然后呢?”
“我要你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找回来。切记保密,你可以找人,但是不允许让别人知道你在找谁。”
彤管愣了愣,迟疑道:“这个,很难。”
“要是简单就不找你了,更体现不出你的能力。什么时候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什么时候我正式视你为自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