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豪说到:“这些年做生意能如此顺利与侯府的爵位脱不开干系。一旦爵位被收回,再想维持当下的体面就不容易了。
世上多是拜高踩低者,自那人闹出丑事后,侯府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
我脸皮厚,被人说说也无妨,但我也希望日后有了儿女,他们不会因为我而低人一等。”
下定决心,少年郎便在一个秋高气爽拿着推荐信,逆着晨光,开启了人生新篇章。
看着少年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绷了许久的包芝芝终于“哇”一声哭出。
南若拍了拍她的后背,宽慰道:“放心吧,有我在,如豪死不了。”
包芝芝:“………”
哭得更伤心了。
功德系统都看不下去了:“原主许愿让你恢复侯府荣光,可你是怎么做的?成天啥也不干,就撺掇着孩子拼命飞,哪有你这样的。”
南若直接翻白眼:“我这些年当育儿嫂也当得很辛苦的好不好。
再说了,若孩子不成器,给再大的荣宠也守不住,还容易招来祸端。”
“我这一番苦心啊,你一个系统懂个屁。”
王如豪参军初期常有坎坷,且边关相对稳定,无立功机会,几年下来,晋升艰难。
相比之下,王如绮的处境就好了许多,慢慢接手家中生意,眼界广了,处事也愈沉稳干练。
四十七年,惠帝病危,朝局动荡,太子和一众皇子斗成乌眼鸡,今天这个毁容,明天那个断腿,太子也因走路摔跟头成了跛子,再无缘皇位,老惨了。
内忧生,外患起,祝国趁机侵袭边境,战事频。
乱世出英雄。
王如豪凭借过人的武艺和谋略展露锋芒,王如绮也因多次捐款支持军队而得了个郡主封号。
次年,惠帝驾崩,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七皇子荣登大宝,出人意料。
又过一年,柱国大将军为国捐躯,王如豪临危受命暂统三军,此后又屡立战功,三军统帅一职,到手。
又在边关经营数年,直到根基稳固这才一鼓作气将祝国军队打得屁滚尿流,收复失地之余,还将边境线扩展上千里。
祝国挂白旗,提出割地赔款,送公主和亲,王如豪这才班师回朝。
彼时他二十七岁。
一对龙凤胎,一个成了将军,一个做了郡主,此等成就,远老侯爷。
原主的心愿,完成。
唉!这种看着孩子负重前行,自己岁月静好却能轻松摘桃的感觉……真踏马的爽。
南若在这个位面养老四十多年,年近一百才离开。
番外,王如绮。
我是侯府嫡女,我有一个顶顶好的祖母,她教我读书习武,也教我摸鱼爬树。
儿时我最喜欢的,便是在夏日的葡萄架下听祖母讲故事。
在祖母的故事里,有姑娘替父从军,有男儿定国安邦,有家长里短,也有天下大事……
母亲和哥哥也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一家人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种时刻更让人心里踏实和满足。
九岁时,祖母把我和哥哥送进官学。
官学女傅的学问不如祖母,且还是个古板无趣的,我不喜欢,不想上学。
可祖母说:“适应不同的环境,接触不同的人,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祖母说话总是有道理的,我被说动,继续上学。
可祖母却跑了!留了家书,卷了银票,连夜跑路。
呜呜!好委屈!
祖母在外游历数年,终于在我及笄礼之前赶了回来。
我那个从未出现在我记忆里的父亲名声不好,连带着一家人这些年都饱受非议,就连我的及笄礼也无人愿意前来参加。
可是我的祖母啊,那个饱经风霜的祖母却带着帖子挨家挨户拜访。
我不想祖母为我委屈自己,可祖母却拍拍我的手背,说:“及笄礼是女孩子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必须办得好好的。你就好好在家跟嬷嬷熟悉流程,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祖母依旧笑得那样慈祥,半点勉强也不让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