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财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道长是不受拘束的闲云野鹤,他既与西安城里如邵力子、杨虎城、孙蔚如他们是好友,也和刘志丹的红军结有善缘,经常仙游到根据地给红军指战员看病,很多陕北红军的老战士都认识他。
“从河南回来后,我直接去了延安那里。自从老友刘志丹牺牲后就一直没去他们那里看看,此次在前线看见八路军将士打鬼子不含糊,就去延安转了转,那些新来的红军一个都不认识,有徐海东的介绍,我跟他们的领导聊了几天。
刚好听说徐州前线王铭章将军战死殉国,便没了兴致,昨天才回山上。
胸中有誓深于海,岂容神州成6沉。王铭章、郝梦龄他们都是中国人的忠国楷模,也是中国军人的损失啊。”
杨文财就跟着唏嘘不已。
袁逸舒拎着酒进来,问道长:
“道长可否饮酒?”
“故人渐稀,飘零久矣。今日当饮酒,惟有醉时真,空洞了无疑。”
杨文财撇撇嘴,抢过酒瓶子给他斟满一杯。
“你就说你出去一趟还俗了不就完事了么,你还真以为你们道家老祖说的‘醉者神全’是真的?一会你喝醉了就知道,你们道家所谓的‘目无所见,耳无所闻,神将守形,形乃长生’,根本就是忽悠你们的,你喝醉了跟我一样的吐,吐的苦胆都出来的那种。”
“别听他胡咧咧,他这个人就会大煞风景,饮者自斟,道长随意。”
“这个猴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我说说我走这些天,他又干了啥蠢事。”
“嘿嘿。”
袁逸舒还没说话,先奸笑了两声,看样子心情非常舒畅。
“道长慧眼如炬,说起他干的蠢事那真是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杨文财搂着酒瓶子就不给袁逸舒倒酒,瞪着眼珠子骂道:
“姓袁的,你的嘴让娘们的奶水呛着了咋的?”
袁逸舒从裤兜里又摸出一瓶酒,好像早就防着他一手,乐呵呵的给自己斟满一杯。
“道长,我说的是真的。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婆娘回来了,人家硬是死活不认当初的指腹为婚,要跟这家伙断绝一切关系。你就说他得多招人恨。”
“噢?王丫头回来了?”
这话他问的是杨文财。
“嗯呢。”
杨文财顿时垂头丧气了。
道长伸手开始掐算起来,口中兀自叨叨咕咕的。
“不对呀,当初是我给你俩算的命,你俩的生辰八字是合婚之相呀。而且你属鼠,她属牛,卦象上说,黒鼠黄牛正相合,男女相配福禄多。
鼠牛相配是上等婚姻,是大婚相合的吉祥之配。怎么就出了差错了呢?”
道长的目光从自己的手指上移到了杨文财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