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昶心里一片寒冷,也替薛清渠感到悲哀。
听到被揭的原因,禹宁心里像被一只手捏住一样难受,原来就算皇兄再次指婚,薛清渠也不要她了,这次抗婚是为了他自己啊……
“禹宁,你往日行事乖张,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你实在太胡作非为了。”
周昶闭了闭眼,禹宁也知道自己做的事让人难以容忍。她没再求饶,而是面色灰冷的跪下,低声道:
“禹宁知错,请皇兄责罚。”
周昶看着她乌黑的顶,轻叹了一口气,却生不出心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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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李又缇就知道了周昶是怎么给处理禹宁公主的。
褫夺封底,削去公主封号,降为晋乡君,责令搬出揽月殿前往自己的封地。
圣旨出,举朝震惊,听闻太后当场晕倒,苏醒后又哭又闹的让皇帝收回成命,大臣也上奏恳请皇上三思,但都没有改变周昶的心意。
而李又缇这边舔狗值已经接近清空。
没有人知道禹宁犯了什么滔天大错,能让一向疼宠她的周昶做出这种决定,禹宁也一反常态的没有因此撒泼反抗。
禹宁公主这边的旨意刚下来不久,御史刘末秋收集好的关于唐祟晁罪状的奏折也呈上了议事殿的案几。
对自己的亲妹妹周昶都没有留有余地,何况这个妄图蛊惑公主,谋害朝廷重臣的唐祟晁。
刘末秋奏折呈上去的翌日早朝,周昶就将奏本丢在了唐太师脚下,俊脸阴沉的冷声道:
“唐太师养的好儿子!当真‘年少有为’!”
唐太师一头雾水的捡起散开的奏本,越看脸色也越羞愧惊诧。
里面有唐祟晁这几年借用家族势力,横行霸道,欺男辱女的细致罪证,桩桩件件叠加起来,让人不堪入目。
刘末秋办事牢靠,奏本证据确凿,唐太师连为儿子辩驳的底气都没有,支支吾吾求皇上饶命。
全程李又缇就在一边目不斜视的听着,就算听到唐祟晁被流放的决定他都没露出一点异样的表情。
于是禹宁公主——哦不,晋乡君还没搬出揽月殿,唐祟晁就戴着枷锁镣铐踏上了流放地的旅程。
在得知唐祟晁的下场,晋乡君也只是哀戚苦笑,没做出什么评论。
晋乡君离开金州城的时候,李又缇就站在城楼上。
oo8站在他肩上,一人一机看着晋乡君一行人出了城门,突然轿子停下,轿帘掀开,晋乡君走了出来,她驻足回望,但李又缇却知道,她是看不见他的。
晋乡君回望金州,好像透过高高的城楼在看什么人,半晌她摇头苦笑,低喃道:
“晚了,有缘无分……”
与此同时,城楼上李又缇听到清脆机械的系统播报:
舔狗值:归零!
马车缓缓离去,李又缇看了一眼旁边虚化的薛清渠,轻笑一声问道:
“作何感想?”
薛清渠深邃的眼里古井无波,他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道:
“是我之前放不下执念,如今无碍。”
李又缇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肢体接触的一瞬间,虚化的薛清渠慢慢消散又汇集到自己的本体,李又缇磁性的声音清晰又缥缈。
“无碍便好,以后要擦亮双眼善待自己了大将军……”
再睁眼,城墙上便只余薛清渠自己,看着不远处的城外山林,薛清渠含笑点头:
“多谢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