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禹宁对李又缇做过的事,周昶震惊之余也很担忧李又缇的身体,虽然他说已无大碍,但周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立马叫来宫中御医给他仔细检查。
“回禀陛下,薛将军体征确实有中过雷公藤的迹象,这毒霸道,幸亏将军身强体魄,不同于一般人,且又有高人及时解毒,只需要注重调理便无碍了。”
被叫来的四个老太医回禀周昶,周昶听完紧张的神色稍微和缓一些,他摆摆手让太医们退下。
这时李又缇也从里间走了出来,周昶迎上去郑重道:
“朕并不知禹宁还做过这样的事,你且回府好生休养,朕自会处置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
李又缇时刻谨记维护好人设,闻言低眉垂眼道:
“此事已经过去了,望陛下宽恕公主一时冲动。”
周昶冷笑,却不是对着李又缇。
“一时冲动?堂堂公主,做出来的事连三岁孩童都不如,你不用管她,你要用什么药尽管说,朕遣人送到你府上。”
李又缇微微皱眉,好像还是有些担心皇帝重罚禹宁公主,不过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待李又缇离开,周昶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他叫来人吩咐:
“让刘末秋去给朕细查唐祟晁!”
刘末秋乃是御史,原本前几日唐祟晁的事闹大的时候周昶就有意让刘末秋去了解情况,但是后来唐太师姿态放的太低,周昶又多少顾虑禹宁再整幺蛾子,也就没太揪着唐祟晁不放。
但现在知道了禹宁加害李又缇的事儿,很难让周昶相信这件事唐祟晁没有出力。
唐家位置敏感,唐太师将薛清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件事几乎没有掩饰,那他的儿子恨不得杀薛清渠后快也是有动机的。
传旨的宫人领旨退出了宫殿,周昶端坐在上越想越气火攻心。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禹宁宠坏了,堂堂公主怎么会是这么一个蠢货!
周昶起身,黑着脸移驾揽月殿。
而此时禹宁还沉浸在被李又缇三番两次拒绝的羞愤心痛里,同时又怀念起当初薛清渠对她的好,每次周昶让人送来薛清渠给她的礼物,禹宁都是弃若敝屣,毫不珍爱,可也不耽误薛清渠继续搜罗。
而如今,她回心转意了,这人又坚若磐石起来,木头似的一次又一次冷落她。
禹宁越想越委屈,对薛清渠也愈难舍。
听到宫人迎接周昶的动静,禹宁抹掉眼角的湿润起身迎驾。
原以为皇兄是来安慰自己,禹宁满脸委屈的迎了上去,她没注意到周昶快要冒火的眼睛。
“啪——”
一声脆响,低头跪迎的宫人都震惊得忘了礼数,不由得抬头看向禹宁公主。
而禹宁猝不及防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也难以置信的捂住了迅烫肿痛的脸颊,看着周昶惊诧道:
“皇、皇兄?”
这一巴掌周昶并没有收力,从禹宁的手指缝隙里他看到禹宁原本白嫩红润的脸颊此时已经隆起条状指痕,但周昶此时一点儿也不心疼她。
“你们都退下。”
冷声屏退宫人,周昶面若冰霜的看着满眼委屈不解的禹宁。
待揽月殿只剩兄妹二人,周昶语气冷的掉冰渣的开口:
“禹宁,你当真胆大妄为,给薛清渠下毒这种事你都敢做,是朕往日对你太过放纵了,谋害朝廷重臣的事你也是敢想敢做!”
周昶的话还没说完,禹宁的表情就从伤心委屈变成了心虚,周昶瞬时明白,李又缇没有一句假话。
听到周昶的质问,禹宁第一想法就是李又缇告状了,她顿时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原先以为李又缇并没喝那酒,也不知道她下毒一事的侥幸心理破灭,又对他揭自己的事感到心碎。
“他……他告诉皇兄了?”
周昶差点被禹宁现在的表情气笑,到了这个地步,禹宁还觉得李又缇说出这件事是不应该的。
“若不是朕提出再次赐婚,只怕薛清渠到死也不会说出这件事,你当真蛇蝎心肠啊禹宁,辜负了朕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