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渠,你看出禹宁的变化了吗?”
李又缇此时正用隐晦的目光扫射库房内数之不尽的金银珍宝。
妈呀,这可都是真货啊,哪一个带到现代不是一堆数不清的红票票……
听到周昶的问话,李又缇收回神,疑惑的嗯了一声。
周昶思虑再三,还是问出了心里的打算。
“若朕再给你指一次婚,清渠,这次必定是你点头就姻缘得成的,你可愿意?”
闻言李又缇心里难免震惊,他没想到周昶会这么有执念,他都这么下禹宁的面子了,周昶居然还愿意二次指婚,这传出去于天家颜面是一点儿益处没有的啊。
但既然周昶问了,李又缇毫不犹豫的遵从本心轻微而又坚定的摇头。
周昶蹙眉,佯装怒冷声道:
“你这是还要二次抗旨不遵?”
李又缇不躲不闪的迎上周昶颇有压迫感的眼神,答非所问道:
“陛下可知末将为何要那些药材?”
周昶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变,他愣了一下皱眉道:
“不知。”
李又缇勾唇一笑,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半分,嘴里说出的话直接让周昶瞳孔放大。
“陛下赐婚前夕,公主差人送到薛府的信字字句句都是不愿,末将来不及思考,只得做出大逆不道的举措,可陛下应当不知,翌日揽月殿便又送来一壶寒潭香,名为表歉意,而里面却加了精萃雷公藤粉。”
说到这里,李又缇凤眼闭了闭,再睁开又是一片深潭似的幽深无波。
“幸得拐翁前辈搭救,末将才性命无虞,但始终是雷公藤,刚刚那些药材便是可以助臣清解遗毒的。”
话说到这里,君臣二人面对面无言,库房陷入如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周昶才喑哑着嗓子开口:
“——揽月殿?”
李又缇微微点头。
“陛下若不信,余下的半壶酒还在薛府,陛下可让宫中御医查验。”
周昶脸色复杂起来,他看着李又缇,神情莫测。
“你为何现在才说?”
李又缇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复:
“那毒来的凶猛,又恰好臣被禁足,待调理得差不多时又赶上番邦朝贺,末将自然不能露出病态,再加上,末将知道,若不是受人蒙蔽,公主断然不会——”
“你别给她说话。”
听到了这样的猛料,看着差点被害死的李又缇还在为禹宁开脱,周昶五味杂陈,出声冰冷喝止。
李又缇乖巧的住嘴。
“简直……简直罪该万——”
周昶气到了极点,差点脱口而出对禹宁的毒骂。
脸色涨红的周昶现下终于明白了为何薛清渠突然对禹宁这么疏远躲避,这要换成自己,周昶简直不敢想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一瞬间,周昶因为自己三番两次不明所以的撮合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