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我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望大将军早作准备啊!”张让说完,来到窗边,他推开窗子,看了一眼如火骄阳,悠悠说道:“大将军,告辞!”
张让言罢,身体探出窗外,脚下用力,竟然跃窗而走,何进目光透过窗子看见张让几个闪落后,消失在这炎炎夏日之中。
何进起身将袁绍和淳于琼二人喊了进来,袁绍二人进屋后现只有何进一人,而张让却不知所踪,不由有些疑惑,当淳于琼看到大开的窗户后,他来到窗边,伸手在窗台上的一抹,然后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袁绍不解的问道:“淳于兄,怎么了?”
淳于琼轻笑着回头说道:“想不到这张让竟然是一名高手!”
何进这时起身将窗子关上,开口将刚才张让说的事情说了一遍后,袁绍皱眉沉思,袁绍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袁绍之所以觉得这件事情如此突兀,是因为刘宏如今只有三十三岁。
不过既然张让都说了,那么想必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了吧!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刘宏死的应该就是十常侍了吧!
正在袁绍沉思之时,何进的话将他拉了回来,只见何进开口问道:“本初,我们要如何应对?”
袁绍叹息一声,眼中闪烁,何进的这个问题也正是他想要知道的。
自古以来,旧皇驾崩,新皇登基都是最动乱的时刻,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如今他身为何进的幕僚,不可避免的卷入到了这皇位之争当中,袁绍不得慎之又慎,最后袁绍脸色决绝的对何进说道:“大将军,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袁绍来到何进耳边低声说道:“大将军,董重年老体衰,成不了大事,所以咱们可以先不用管他,而宫闱之中的蹇硕和董太后才是最棘手的事情,所以我们不如先想办法将蹇硕给除去,这样一来,董太后一个妇人,绝难左右的了新皇之事!”
何进听袁绍说完,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他随后疑惑的问道:“可是这蹇硕常年在宫中,我们怎么动手?”
袁绍笑着指了指房间的窗户说道:“我们可以借刚才那位之手!”
何进知道袁绍说的是张让,何进不解的问道:“张让和蹇硕同为十常侍,以这二人的交情又怎么会帮着咱们杀自己人呢?”
袁绍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他一字一顿说道:“皇位面前无父子,更何况这群五体不全的人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就不信张让会在乎这个!”
袁绍的一席话点醒了何进,何进笑着拍了拍袁绍的肩膀说道:“还好有本初你在我身边,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袁绍谦恭的对何进行礼说道:“大将军,缪赞了!”
何进哈哈大笑,让淳于琼和袁绍坐下后,他大腹便便的一屁股坐到了主坐上,然后对外面喊道:“上舞姬!”
何进说完没多久,一名名绝色女子施施然来到房间内,一时间房间内,水绣轻舞。
洛阳皇宫,是洛阳之中最繁华的地方,然而在这繁华的皇宫之中,竟然有几间破败的房子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
这里杂草丛生,在六月的天气中终究亦抵不住太阳的曝晒,叶子都卷成细条。
夏日的午后,人们总是特别感到容易疲倦,就像刚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动弹。
一名小宦打着撑着一把伞,伞下是一名身穿红衣的男子,男子脸上略显病态,深红的衣服映衬着男子的脸更加苍白。
“陛下,我们到了!”小宦轻声提醒着伞下的人。
伞下之人微微抬头,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一处残破的宫殿出现在他的眼前,伞下之人眼中竟然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丝愧疚。
这里是皇宫内的冷宫,伞下的人叫做刘宏。
自古宫廷斗争都是残酷的,而这冷宫就是关压那些失宠的妃子,皇子的地方。
刘宏咳嗽着,远远的看着那残破不堪的冷宫,这后宫之中多少人因为他的命令被关在这里,而又有多少人因为不堪这里的一切而自杀于此。
刘宏缓步前行,似乎要进入这冷宫之中去看一看,跟在他身后的小宦撑着伞连忙跟了上去,小宦似乎很好奇身为九五至尊的刘宏为什么非要在这寂静无人的午后来这里。
小宦看着微微摇晃的杂草心里不由有些怵,毕竟冷宫乃是不祥之地,阴气极重,宫中更是传言此地多有冤魂厉鬼出没。小宦越想越怕,不由紧紧跟在刘宏身后,因为他还听说天子乃是真龙之子,更有龙气国运护身,一般厉鬼是伤不了他们的。
六月午后,骄阳如火,两个人走在这皇宫之中的禁忌之地,身影不由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