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叫左丰,是一名宦官,凭着和张让等人过硬的关系倒也混了个黄门的差事,如今不知道又用了多少好处,竟然代天子巡边。
此刻左丰下了马车后,细着嗓子对卢植说道:“哎呦,怎么有劳卢大人亲自迎接,真是折煞咱家了!”
卢植微微一笑说道:“那里的话,公公请!”
“卢大人请!”
卢植命人安排好这些羽林卫的住处后,就陪同左丰一起来到了中军大帐内,卢植命人准备好食物,席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时一名甲士快步跑了进来说道:“启禀将军,广宗城内有几支部队袭击我军步兵营,屯骑营和越骑营陷入苦战!”
卢植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沉眉凝思,想不到这广宗城内竟然还有懂兵法之人,于是问道:“刘备等人在那里?”
甲士躬身说道:“他三人正在营内休息。”
卢植一拍手说道:“传我将令,命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带本部人马火支援三营,我带长水,射声二营随后就到!”
“诺!”甲士急急忙忙去了,卢植对左丰告罪道:“左大人不好意思,军务紧急,在下去去就回。”
左丰起身笑道:“大人这是那里的话,有底下将士在,卢中郎何必次次身临险地呢?”
左丰在军帐内转了一圈说道:“卢大人,来坐下,陛下想问这张角何时能灭?”
卢植沉声说道:“在有一月足矣!”
卢植此时已经将甲胄穿在身上,低头就要离开,然而左丰却是嬉笑的挡住了卢植的去路,左丰笑着对卢植说道:“卢大人,我不远万里从帝都来到这四战之地,您就没有点什么表示?”
“表示?”卢植听了左丰的话一愣,随即他明白过来这左丰是在朝他要赏钱,卢植此刻心中焦急前方战局,一旦被黄巾军突破了沟壑,那么合围之势无法形成,敌方必定趁机分散到冀州各地,那时若在想剿灭,一年都不一定能完成,想不到这左丰竟然敢公然索贿,卢植怒气冲冲的一把将左丰推开说道:“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粮草尚且不足,那里有余钱来奉承天使!”
卢植说完掀开中军大帐的帘子就往外走,然而卢植刚出了中军大帐,变停住了,因为眼前一群羽林卫正拿着武器对着自己,卢植眼角抖动了几下,卢植沉声说道:“左丰,你这是何意?”
左丰此时在他身后咯咯笑道:“卢大人,我可是代陛下巡视,随时可以将你拿下解回洛阳问罪哦,怎么样,这下有余钱了么?”
卢植愤怒的将头盔掷于地上,目光杀气流转。“左丰,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卢植死死的盯着左丰的眼睛。
左丰哈哈大笑着说道:“你来呀,杀我就是杀陛下!”
左丰话还未完,卢植已经闪身到了他的身后,卢植在左丰耳边低声说道:“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左丰额头上冷汗冒了出来,因为此刻卢植的杀意是那么的浓烈,他有一种错觉,只要自己动一下,卢植就会毫不犹豫的捏碎他的喉咙。
卢植大踏步再次走出中军大帐,他目光轻蔑的看着这些羽林卫说道:“许翌若是知道你们这些人与宦官狼狈为奸,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说完这句话卢植就准备离开,左丰抹去额上的冷汗说道:“慢着,卢植,你可知道我是谁,咱家告诉你,今天咱这梁子是结定了!”
左丰一面指着卢植,一面对羽林卫说道:“你们这一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拿下!”
这些羽林卫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跟着左丰不过是想混点油水,可谁曾想这左丰竟然和帝国三杰之一的卢植杠上了,他们此刻骑虎难下,左丰看着这些羽林卫说道:“怕什么,这卢植按兵不动,私通张角,其心可诛,先把他拿下押回洛阳再说!”
这些羽林卫互相看了一眼,如果让许翌知道他们和左丰一起敲诈各地,肯定死无葬身之地,但这些罪名如果坐实了,那么卢植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这样一来许翌也就不会知道他们和左丰的那些龌龊事了。
“卢大人对不起了,给我拿下!”为的这名羽林卫的都尉一抬手,身后的羽林卫列阵朝卢植缓缓而去,中军大帐的异动早已经惊动了大营内的留守甲士。
射声校尉王子服此刻带着射声营将这些羽林卫团团围住,王子服抬起手沉声对身后的射声营甲士说道:“准备!”
射声营迅张弓搭弩,这些羽林卫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因为他们直到现在才想起一件事情,他们面对的是赫赫有名的北军五营,而在要想在北军五营将他们的将军抓走,那将是北军五营莫大的耻辱。
就在这些羽林卫以为自己将会被乱箭射死之时,卢植深吸一口气说道:“把武器都放下吧!”
王子服惊愕的说道:“将军?你这是何意?”
卢植摆了摆手说道:“放下吧,左丰我跟你走就是!”
王子服恨声说道:“为什么?”
卢植笑着说道:“难道你们想和我一起造反不成?”
所有人陷入沉默,在北军五营的虎视眈眈下,这些羽林卫颤颤巍巍的将卢植绑了起来。
雨水一点一滴的落了下来。
冰冷的雨水打在众人的盔甲上,劈啪作响。
冰冷的雨水中,一辆囚车在羽林卫的护卫下。快离开了广宗城外的汉军大营,朝洛阳急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