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的家世不高,便敏感地把她幼时的不争、不抢、不谄媚、不讨好,误解为了她瞧不起她。
这也是她处处针对宁沅的原因之一。
宁沅知晓这是她的痛处。
她并不会因出身而否定一个人,但为了激怒明薇,最好的法子便是往她的痛处上戳。
明薇今日本就因被她坏了谋算烦心,如今见她言语间暗讽她是小门小户,更是怒火中烧。
是,她娘是高门贵女又怎么样?
还不是她的手下败将?
想到先前她已然做好了安排,当即无视了她爹的面子,底气十足道:“沈大人的病,不正是你下得药吗?”
果然上钩了。
宁沅挑了挑眉。
“母亲,你怎么能攀污我呢?我入宫后便带着女使与裴将军讨教器乐,可见都不曾见沈大人一眼。待他来寻我们时,他就已然中药了。”
裴子星道:“陛下,宁小姐所言非虚,臣可以作证。”
明薇冷笑一声:“事已至此,我也不瞒着诸位了。”
“我曾在她的房中妆台的抽屉里见过一只药盒,当时便疑惑她留这个药盒有何作用,没曾想只为留在今日,同沈大人暗中茍合!”
“……我房中确有药盒,不过那都是我平日里给自己治些小病备下的,哪有什么□□?”她拧眉道,“你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证据就在你房中,回府一搜便知!”
宁夫人话音刚落,明决便提着一个女使模样的人走入院中,丢在了众人眼前:“或许这就是宁夫人想要的证据?”
终于来了。
沈砚阖了阖眼,放下心来。
他们虽是主仆,却亦更似朋友。
正如明决了解他一般,他亦了解这个自幼跟着他的玩伴。
他这么久没出现,定是察觉了什么极其重要的破绽,不得不撇下他去办。
所以他才敢主动接下宁夫人的话,挑起这场争端。
宁沅偏了偏头,见揽星跟在他身后。
揽星看见她,赶忙向她跑来,握着她的手担忧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平静道。
她踮起脚,附耳过来:“我和明大人本在往荷香榭赶去的路上,他耳力好,恰听见夫人在与那女使吩咐着什么,他想着,这事儿八成有蹊跷,便说你们那儿左右没什么大事,便带我跟着那人,结果跟去了府中。”
确是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她手指发麻而已。
宁沅挤出一个颇为勉强的笑容。
明决道:“回陛下,宁小姐的女使求助于臣,说府上出了急事,托臣把她送回府中,结果正巧碰见这女使鬼鬼祟祟,打算进宁夫人的卧房。”
“臣一想,区区小贼,怎敢觊觎国公夫人之物?”
“便等着她出来,一举将其拿下,如今正是人赃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