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立后一事她也有所听闻,不少大臣也在私下找过她,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与其惹得皇上生厌这亲情,不如守着自己的公主府安分守己。
做人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要是换做之前,这句话肯定和自己挂不上钩,她想都不会想到这句话。
镇南将军丰功伟绩,如今不也需要他人相助。公主心里清楚,那小小的折子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皇上身上,一句话,去留全由他决定。
如今的皇上有了自己的主意,自然会想慢慢除掉那些眼中钉,肉中刺。
宫道上的宫人很少,见到她还是会行下跪礼,只是不同于往日的目中无人,她眼里闪过丝异样,说了句“免礼”。
望着远处的公主主仆,跪在地上的宫人才敢抬起头,相视后窃窃私语。
沈晏忱老早就告知宁坚汕,那名帖沈晏忱能收到也在意料之中,此番武林大会他们意不在未清狂,而在山中无首的魔教上……
有眼见的人想必都会发现,不同于前几次的武林大会,其次各方群雄来势汹汹,擂台之上私人恩怨也罢,家族情仇也可,论的就是一个强者生,弱者死。
众目睽睽下镖书为证,不使暗器毒药,赢者有权带走弱者,或是当场处决。
擂台之上击鼓声响彻天地,不远万里就能听见一二,擂台两侧均坐由武林众英豪,宁坚汕坐于高台上,身旁宁沅坐立不安,她的心里隐隐觉得会有事发生。
“沅儿——”
这一句话把宁沅叫回了神,她小声回了一句“爹……”
宁坚汕看出她的不自在,叫来她身边的丫鬟:“小姐身体不舒服,就先带小姐回去休息。”
“不用了,孩儿没事……”宁沅不敢看他:“劳烦爹爹操劳了。”
“长月涯这次怎么就来了纪前辈一人?莫不是月宗主还没找到?”长月涯此次所来人少,难免引人注目些。
“月宗主消失那么久,宗门内全靠纪前辈同一些长老维系着,此番会来……也算是给了宁盟主个面子。”
擂台上的打斗就没停过,沈晏忱高调而来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这大越皇帝还真是藏头露尾,这等场合居然让沈晏忱来……”
“你可别低估了这姓沈的,”有人打断道:“听闻那顾大将军落马就是他的手笔,以后这朝堂上指不定是他一家独大。”
“连宁盟主都要敬他三分,也就你还拿他当纸老虎……”
那边的宁坚汕正在同沈晏忱交谈,但沈晏忱的视线却在来回扫视全场。
那人……还没有来……
“小姐,怎么了吗?”宁沅没应,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最可恨的是,自己还找不到那人在哪。
就在这时脑海里,沉寂很久的易侯嫣突然出声:“别找了,左侧堂下靠边倒数第四个,就是那个头遮帷帽的……”
宁沅不由看去心头紧接着一滞,那人身姿挺拔,坐如高松,身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素色白衣,脸上遮得干干净净,让人看不到一丝他的面容。
在发觉宁沅看过去时,慌乱地别过头,险些弄到身边的人,他手忙脚乱地扶好帷帽,动作半点都不利索,反而愚笨得……那么像一个人。
武林大会中篇(一)
擂台上的武打斗争不停,未清狂带领一众手下杀到时,在场所有人眼里的情绪各有不同,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全场。
“魏清狂没了鬼令,竟还敢如此嚣张,属实不把我们一众人看这眼里。”
说话的人上次宁坚汕的寿宴他也在场,对比于之前,他说语间有所控制用词,想来是吸取了过往教训。
未清狂不会灭自己威风,就算要来那也不会是单枪匹马。
“本座如约而至,诸位也不必用那种眼神盯着本座,那些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是本座抢了武林大会的风头。”
“……”
未清狂没蓄意滋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其余人别开眼,晾他魏清狂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众多人里面,就属沈晏忱的眼睛还不移开,未清狂心里一阵别捏,但也没特意去理会对方。
沈晏忱垂眸半闭,他的脸上仿佛烙印般温度不减,他只能通过不断调整呼吸,来彰显自己的正常。
那天未清狂的“怪异”举动一直别在两人心里,在他们的中间划上临界线。
见对方无反应,沈晏忱心里难掩其不悦,就好像自己耿耿于怀的一切,背地里就自己在那自我困兽,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还一脸坦荡,故作玩笑般的撩拨人心。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同沈晏忱一起而来的还有历烊,对面的历家众人在见到历烊时,眼里闪过不约而同的怪异,历烊直接回视过去,也不怕场面闹得难堪。
历烊见自家大姐眼皮一跳,险些当初冲过来,也是乐此不疲。
自他无故离家这么久以来,历家少不了在外打听,最关心他的大姐更是四处旁敲侧击,要不是有孕在身,她都想亲自去找。
历烊不想恩将仇报,离开历家……是他最好的归宿。
“本王看他们可都惦记着你,你不过去同他们打声招呼?”沈晏忱也非冷血之人,见他徘徊不定就顺手推了历烊一把。
“不必了……”历烊神色闪躲:“王爷比他们还需要我……”
沈晏忱听言,也只能随他去了。
历烊重情重义,表面不在意,心里却是口是心非,历家养育他多年,说没感情怎么可能,但他不想因自己,祸及这个百年世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