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莘又喜道:“看,一只小鹿背上有只画眉鸟,真好玩。”果见一只只小鸟飞上鹿背,小鹿亦不发火,让小鸟在背上嘻戏。那树上小猴似乎想试试骑马的感觉,从树上跳到鹿背上,那梅花鹿却不吃这套,忙上下急蹦,小猴无奈地重新跳上树去。甚是有趣。
正在此时,韩钲发现半山腰一只吊睛大虎虎视着这群梅花鹿,不久将扑下来的模样。韩钲道:“宁姑娘,此处可也养着老虎么?”宁诗莘惊道:“没有,我可不敢养那坏考虎,它们吃了小鹿小猴怎么办?我也只在马戏团里见过。
”韩钲道:“那可就糟了,看,那有一只呢。”宁诗莘一吓,忙藏在韩钲后面,才道:“哪里?我可不敢看,那可怎么办,我们还是快跑吧给老虎吃了可不是好玩之事。”若无韩钲在此只怕早吓得嚎嚎大哭了。韩钲
笑道:“这种时候你还能开玩笑,看来你并非非常害怕才是。那虎离此地甚远,我们若打不过它还有逃的机会的。而且它大概只对小鹿感兴趣。”宁诗莘急道:“那可不行,它可不许欺负梅花鹿,我要叫爹爹将它捉来,扒了它皮,抽了它筋,为小花鹿报仇。我这便叫爹爹去。”韩钲佯惊吓道:“我一直以为宁姑娘是温柔美丽的女子,原来对待恶人也绝不留情的啊。在下怕得要紧。”宁诗莘知他开玩笑,笑道:“知道便好,看你以后敢不敢欺负我。”韩钲道:“便是给我千个胆在下也不敢欺负千金大小姐啊。再说我从不欺负女孩子的,更何况你还是不识武功的弱女子,那我更不能欺负你了。”宁诗莘听了此言心中甚是甜蜜,又听韩钲道:“它从山上跑来,看它样子以前从未见过梅花鹿也说不定,别急,让我去对付它。”宁诗莘大惊,拉住他衣服道:“你、你不要去,我们告诉爹爹便是了。你若出事了,那、那我可怎么办?”韩钲脸上一红,道:“请宁姑娘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对付它小事一桩。要知你爹爹的四名保镖可比对付它难对付多了。”宁诗莘道:“你称呼我时还舍不得改口的么?宁姑娘,宁小姐多难听多生疏,好像我们从来不认识一般。”韩钲道:“你爹爹叫你莘儿,那我以后也便这么叫你吧。”宁诗莘虽心里
也是如此想,但总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轻轻点点头。
韩钲又道:“宁……莘儿,你在此等着我,可不要到处乱跑,我马上便回。”宁诗莘知他一定有办法对付老虎,劝也劝不过,道:“千万小心。我便在这等你,你若永远不回来,我便永远在此等你。”韩钲不敢多留,一施轻功便近鹿群,鹿群一惊,四处跑开。那虎大怒,或许这虎怕鹿反不怕人,直往韩钲扑来,韩钲大惊,好大一条大虫,料不到竟有四百来斤重,若真被扑倒,势必粉身碎骨。不及多想,虎已扑上前来,急忙闪开到了它后面,那剪刀尾又扫来,韩钲一跃上树,那虎扑不上去更是愤怒。
提掌便往树上拍去,切下一大块树皮,那树也差点便被撞倒。
韩钲暗叫不妙,只得又跃至另一棵树。虎亦是眼疾掌快,竟是韩钲到哪棵树它也拍打哪棵树。这可糟蹋了不少奇树。韩钲虽不欲伤及于它,但如此也非良策,于是跃下地来逃到一块大石后面。提掌往大石劈去。大石渐碎,尽数往大虎飞去。
大虎见石砸来,忙扑倒用前掌挡住,虽是全都砸中了大虎,然也不知虎皮有多厚,虽也被砸得好不生疼,但并未受伤。
韩钲暗道:“好一只大虫,若是寻常人中了我这劈明掌早已骨头尽碎而亡,想不到你却没事。”大虎身子一抖便直往韩钲扑来,韩钲不愿再破坏此处美景,抽出金
箫往后一跃,吹起箫来。一股股内气往大虎耳中扑去,直涨得头脑发胀,在地上滚来滚去,哪还知道东南西北,更别说扑韩钲了。韩钲也知它受尽苦头了,也不再送出内力。
畜生毕竟是畜生,那虎头也不疼了,却知是那曲子害的,不敢多有停留,忙爬起身来溜之大吉了。
宁诗莘全看在眼里,见虎已逃上山去,跑上前来,笑道:“韩哥哥,你真了不起,把老虎也给吓跑了,我本来还为你担心呢,你赤手空拳便把老虎打得遍体鳞伤,可不可以也教我呀,我学得也跟你一般,别说豺狼虎豹,妖魔鬼怪我也不怕了。”韩钲道:“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哪受得了一点点苦,武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有爹爹跟我保护你还不不心满意足么?再说以你之身份谁敢招惹你呢?”宁诗莘道:“我便不想让你时时放心不下我嘛。等我学会了武功,我便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了,我可不愿时时让你看扁了。”韩钲无时不想着离开的办法,道:“莘儿,我们去外面逛街如何?”宁诗莘喜道:“好啊,今日正好是赶集之日,我们便去逛庙会。”韩钲暗喜,却又不免黯然伤神,道:“莘儿,我们便再来合奏最后一曲吧。”宁诗莘大喜,道:“太好了,我们正要去仙鹤池呢,那里有个仙鹤亭,我们便去那儿合奏吧。”于是韩钲随她往南去了仙鹤池,池中仙鹤正
悠然自得嘻戏,韩钲甚少见过这种景像,道:“你生活在这种地方可真幸福。”宁诗莘道:“这有什么,看得多了便平常了。”韩钲道:“我们合奏一曲‘伤别曲’吧。”宁诗莘道:“好好的,怎么非要‘伤别曲’呢,我们还是合奏一曲‘伊人乐’吧。”韩钲道:“好。”宁诗莘入亭坐下,原来亭中早放了一把琴,想来宁诗莘经常在此抚琴。宁诗莘拨了一下弦,弹奏起来。韩钲也随着吹了起来。二人便合奏了这曲欢快的爱人曲。
宁诗莘是越弹越喜,池中仙鹤也随曲翩翩起舞,韩钲却越吹越悲。
宁诗莘哪里不知他曲中有异,一曲奏完,道:“韩哥哥,我知道了,你要走了,是不是?”韩钲暗惊,道:“莘儿为什么说这话来?”宁诗莘见了他神情,心中也是一酸,道:“我又怎么不知道呢,开始你说我们再来合奏最后一曲时我还未注意,后来你又说我们合奏一曲伤别曲,我便知道了。你更在曲中悲多乐少,这一切不说明你想要走了么?”韩钲道:“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宁诗莘道:“好吧,你想要逛庙会,我便带你去。晚了可就没热闹瞧了。”韩钲道:“多谢宁小姐。”宁诗莘听了他突然又改了口,泪便流了下来,道:“原来你跟我在一起全都是骗我的么?我很令你讨厌么?”韩钲惊道:“不是不
是,莘儿你误会了。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对你的心并不需要解释。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宁诗莘听了此言方才放下心来,道:“那你什么时候还会回来么?”韩钲道:“若有机缘,一定回来。”二人再无心情欣赏这美景,宁诗莘道:“我带你出去。”当下左转右转终于到了正门。
二人正欲出门,两名守卫拦上前来,道:“请小姐与公子恕罪,王爷有令,没王爷命令禁止任何人外出。”韩钲暗惊,果然如己所料,宁王早知自己要走,已有准备。
宁诗莘道:“你们没看清楚我是谁么?不让我们出去,我叫爹爹打你们几十大板子。快点放我们出去。”两守卫不理,道:“请小姐恕罪,这是王爷特令,特别交代韩公子与小姐不得出外,若你们外去了,那我们可不是挨几十板子了,只怕脑袋搬家。还请小姐放过小人吧。”宁诗莘道:“韩哥哥,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瞧他们拦不拦得住你。”韩钲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出去了,他们也是奉命而为。”宁诗莘道:“韩哥哥,对不起。那我们便去划船吧,好不好?”韩钲无可奈何,点头答应。正欲行,远处剑容道:“小姐,王爷有事请韩公子过去,正在大厅等着呢。”宁诗莘道:“爹爹有什么事要找韩公子?”剑容道:“今晨又来了这位江湖人士,大概要引见韩
公子吧。”韩钲道:“在下马上便去。”宁诗莘伤心道:“你去便去吧,快去快回,我在湖边等你。”韩钲忙道:“你还是回去歇息吧,如若真是去相识几位好汉,那可不知要到何时方回。”宁诗莘暗羞,暗怪自己心里不知都想些什么。忙唤过剑容恋恋不舍地往回走去。
韩钲便往客厅行去,宁王正在门口等他,见他来,忙拉进厅去,只见厅中除坐着昨日认识的十三位外,还新坐着三男二女,年纪均在他之上,却看不出是何门何派。那五人见韩钲入内,都起身相迎。
宁王指着韩钲道:“这位是贤婿韩钲。”那五人本来见他甚是年轻,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一听说乃宁王女婿,表面虽更加客气,心里却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又见他一付书生气,绝没想到他也是武林中人,还以为他只会舞文弄墨呢。
宁王又道:“这位是闻名两湖的双剑侠莫飞。这位是猛斧爷李机。这位是镔铁剑孟珍女侠。这位是人见人怕的魑魅人笪轱。这位是玄真观观主妙真。大家认识认识。”各人忙又恭敬了一番。之后大摆宴席。韩钲便每时每刻与他们谈天说地,切磋武艺,那五人才知韩钲乃武林高手。韩钲虽是无可奈何,却是无暇再顾及宁诗莘了。
这两日陆续又来了几批武林人物。韩钲寻思:“宁王府突然来了如此之多之人,却又非武林大会,要去也该去
武当才是,此些人也非名门正派之人,想是宁王有何阴谋亦或攻打何王便不得而知了,需查个明白才是。那人若是武林败类,我亦是意不容迟的,若那人是英雄好汉,那我得反助他一臂之力才是。明日便要商讨此事便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