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很不对,他一定是伤到了头,或者心脏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产生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他应该被宫主惩罚,被鞭打,被关进小黑,而不是在这里放肆!
可他控制不住,他的耳边全是心脏跳动时的“咚咚”声和他自己急促的喘息,他想要触碰谢非白,抚摸、亲吻、拆吃入腹!
“宫主……”印无玄喃喃念道,“请治属下的罪。”
谢非白抓紧了印无玄的衣裳,轻声道:“本座恕你无罪。”
这句话宛如一个信号,印无玄心里的猛兽出了闸,他几乎是凶狠地吻了下去。
千年雪山。
方无极看了眼天色,阴沉沉的,终年不断的鹅毛大雪令这座雪山上的雪越堆越厚,他只在雪地里站了一小会儿,就成了一个雪人。
他转身进到洞府,暨明仙尊在打坐。白色的长发垂顺地披在身后,睫毛微微垂着,在眼睑投下大片阴影,美得不似凡人。
方无极第一眼见到暨明仙尊时,只以为自己见到了神仙,谁能想到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有朝一日也会对他人动心。
一想到那段过去,方无极就心情阴郁。暨明仙尊与谢非白在一起时,方无极隔三差五跟师父吵架,在这之前的岁月里,他们师徒关系融洽,彼此之间可是连一句重话都没讲过。
“师尊,谢非白不是个好东西,他只是想利用你过情劫,不是真的爱你!“
“师尊,我讨厌谢非白,你不要跟他往来了好不好。”
”师尊,你要是跟谢非白结为道侣,我就离开!“
……
好说歹说,他还是拦不住暨明仙尊栽进谢非白这个大坑里。他那么完美的师尊,被人奉若神祇的师尊,却因谢非白跌下神坛,一度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无极,”暨明仙尊出声道,“你心绪不宁。”
方无极耍赖道:“弟子一想起某些令人厌恶的家伙,就会心绪不宁。”
暨明仙尊道:“往事已逝,多想无益。”
“我知道,”方无极一手托腮,道,“我就是不爽,算了,不提了。近日除了表里幽都一事,倒另还有一事,胥怀古抓到了饶无愧,此事我觉着有些古怪,打算去看看究竟。”
暨明仙尊不置可否,道:“你想去便去。”
方无极抿了抿唇,道:“师尊,我已为无极门定好了下任门主,待这次幽都之事解决后,我就好好陪着你,哪里都不去了。”
暨明仙尊似有动容,看向方无极,蓝色道眼眸犹如深邃的海洋,光是与他对视,就会溺在这片海中。
“我知师尊不喜热闹,只想清修,”方无极揉了揉鼻子,道,“弟子出去这些年,也算见过世面了,南来北往,却没有一处地方能比得上师尊身边。只是我脑子一热建了门派,总要对门人负责,待幽都的危机过去了,我也就能安心回到师尊身边。当年承诺过陪伴师尊,是弟子食言,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无意束缚你,”暨明仙尊道,“你虽是我弟子,却也该有自己的修仙之道,你大可去追逐你的道……”
“我的道就是师尊你!”方无极道急急忙忙道,“我意已决,反正师尊你以后就算是赶也赶不走我。”
暨明仙尊沉默良久,道:“既如此,为师便也陪你入世一回。”
方无极怔住了,要不是掏耳朵的动作太不雅,他真想掏一掏。
暨明仙尊站起,长身而立,道:“莫非你不想与为师同行?”
“想!当然想!”方无极笑开了花,“弟子多谢师尊!”
黏腻的、潮热的、湿软的,魔气的流动都变得稠糊糊的。
谢非白的手抓住了一条锁链,他的手很白,手腕纤细漂亮,手背上凸起的青色血管彰显了他的忍耐,他的手指抠进锁链的孔洞中,小幅的颤抖连带着锁链也跟着抖。
“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和心脏的跳动声融合,形成了一首嘈杂的乐曲。
这首乐曲奏了很久,手心出的汗让谢非白的手往下滑,抓不住锁链,在手要落到地上时,一只大手覆盖上了他的手。这只手比他的手要大一圈,骨节粗大,指腹有茧,是一只长年握剑的手。
他的手被完全包裹住,然后缓缓摊开,大手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扣,紧密相连。
“无玄……”他叫着他家护法的名字,天籁般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的声音从未如此难听过,难听到他自己都心惊。
“宫主,”印无急切地吻他,低声道,“宫主,属下无礼了,谢宫主恕属下的罪。”
从生疏到熟练,他既温柔,又狂暴,将他的宫主抱在怀中,不分昼夜。
一切结束时,谢非白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自修道之后,即便是在修为低微之时,他也不曾这般狼狈过,如今却在一个男人的身下疲累至极。
印无玄却精神满满,他从乾坤袋里取出水给谢非白擦拭身体,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在给谢非白穿衣服时,印无玄脸红得都快滴血,沉浸在其中时不觉得有什么,清醒后他才悚然发现宫主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了。脊背、腰腹、手臂、双腿,乃至于一些隐秘的部分,都被他留下深深的痕迹。谢非白的皮肤本就很白,这些红色紫色的淤痕就格外扎眼,强烈的色彩反差让印无玄压下去的热意又升腾而起,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忍住像野兽那样再把谢非白给扑倒。
“宫主……”印无玄讪讪道,“对不起,我……我也不知我为何……总之,我会负责的,我这就去取回心脏,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