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说过,要是实在捱不过去了,就拿这封信给他看。
牧野诧异地接过信封,揭开封蜡,倒出一张白纸,打开……
只匆匆瞟一眼。
没有称呼。
没有落款。
连手写都不是,只是一张打印的纸。
牧野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将信揉成一团握在手心,因用力过猛指甲嵌进了肉里才觉得稍微舒服些。
“把夫人接来。”牧野道,语气霸道不容迟疑。
赵总助一震。
夫人说他看了信就明白了,可是少爷他……根本不看啊!
牧野抬眼望向他,瞳孔幽黑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冒着丝丝寒气令人脊背凉。
他一字一句道
“她若不来,我就亲自去见。”
赵总助连忙一鞠躬,回道
“我这就去接夫人过来!”
说完飞快地跑了出去,门口甚至带起了一阵风。
能不快吗?
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在少爷以身做盾给夫人挡子弹之后,夫人会做出这样决绝的事情——换做别的女人,早就感动死了不是么?
但他还是保持一个职业人的操守,办好了顾浅吩咐下来的每一件事。
现在事情没有按照夫人预想的方向展,他也无可奈何。
他终究是少爷的人,还是要以少爷的命令为准。
最重要的是,万一少爷疯起来自己跑出去找人,伤口崩开怎么办?
还是在医院见面妥当。
四十分钟后,顾浅打开病房的门,见到牧野西装笔挺的立在窗前。
背对着她,仍然能感受到颀长身型散出来的无形压迫感。
赵总助识趣地带上门,留他们二人自在说话。
顾浅定定地看着这一抹黑色的背影,心中情绪翻涌。
他是不想她内疚所以把病服换掉了吗?
还是因为病号服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他不喜欢被人小瞧了?
那么大的伤口,换衣服的时候很疼吧。
原主产后24小时光下床就花了近半个小时,疼得龇牙咧嘴大汗淋漓……
不知他换衣服的时候有没有那么疼?
顾浅就那样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两人都没有要打破沉默的意思。
或许心里都明白,这个时候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顾浅依稀记得,三年前暴雨倾盆的夜里,他也是那样立在窗前,冷漠决绝地说“滚。”
那时候,原主正怀着顾知恩,是最依恋他、对他爱意最浓的时候。
时光荏苒,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她不要他了。
在他替她挡完子弹,自以为破镜重圆终于可以再续前缘白头到老的时候,她不要他了。
顾浅也不想的。
她自己可以忍受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可是,孩子不能啊。
那是原主唯一的孩子。
顾知恩不能有一个黑社会爸爸。
你看,报应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是停也停不下来的。
曾经负过的人,她所承受的每一丝痛苦,都会以同样的方式回报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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