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游戏结束后,一直反温桥野怪的人来加她好友。
温桥没同意也没答应,熄灭手机屏幕,只留着一盏黄色的阅读灯,抱着四喜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手机绿色‘叮叮’的一直响,温桥从枕头底下取出手机。
徐沉渊的红包连1o个,新开通了亲密付。
“不要生闷气。”
“不要多想。”
“安心治病。”
“等我处理好。”
“我以后都是你的。”
“干干净净来见你。”
“深爱一切的遭遇和创伤。”
“和鱼一样。”
“自由自在地赶路。”
“我会为你兜底所有。”
……
他的意思是分开一段时间。
非黑即白的事那么多,说不爱太片面。
温桥抱着四喜,睫毛剧烈地抖动,眼角渗出晶莹之色,没入鬓角的根里,没入枕头里,无声无息。
幸福的感受突然变成毒药了。
变成炸弹了,炸蒙了。
或许他们真的不适合,四九城最贵胄的青年,要装下世界太大,隔着群峰万万,难以一起砥砺前行。
她问正在睡觉的四喜,“你爸和你妈分开,你要跟谁?”
半晌,她又说,你既然你不说话,默认跟我吧。
钱收了,亲密付没接,收下只是让他心安,心疼他的小心翼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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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金乌从地平线上升起。
徐家老宅庭院里,轻砖铺就的地面被岁月打磨的沧桑。
百年的银杏树在庭院一角高高挺立,树荫下古朴的木桌几把椅子散落其中。
浓厚的尘世喧嚣的味道。
蜿蜒的溪流缓缓流向叠池,叠池位于正东方位,为吉相。
年迈的长者一袭深色唐装名为唐恩泽,是徐老太太的哥哥,虽是迟暮之年,依然朱颜鹤。
唐恩泽语在鱼钩上套上鱼料,重心长道,“事缓则圆,人缓则安,原本计划是三年,先剔除掉一部分涉事,这次涉事官员一次拔掉干净,大换血,就算您父亲在位时都不敢这么冒进。”
将鱼线甩入池子里,他又继续说,“您不像是会这么着急的人啊?”
徐沉渊拧开矿泉水盖,“背后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推手把所有的力量拧成一股绳,拖得越久,于我们而言不利。”
徐徐清风掠过,吹动着银杏树出沙沙的声响。
看来不是为了女人。
唐恩泽稍稍放心,握鱼竿的手稍微松了松,在竹藤椅上坐下,“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本可以随波逐流地活着,在无数阴暗狡诈里,偏要选那难且长的路。
唐恩泽:“如此大规模大手笔的动作,盘根错节,京内百年世家在Z区,不止徐家一个,那群人恐怕不会答应。”
徐沉渊靠在椅背上,轻描淡写道:“这是总检察长独立做出的决定,要下令通缉,关徐家什么事?”
借力者明,借智者宏,借势者成。
唐恩泽叹气,“难怪那群老家伙总遗憾,您不走政路,可惜了。”
他的目光所及远处的山景,喃喃道,“背后的推手又会是谁呢?”
徐沉渊声音没什么温度,说话语很慢,“不论是谁,染尽污秽的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若困在这盛世困境,四九城难以安稳,不破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