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村子里出来了五六个穿着彝族服饰,打着蓝黑色包头,垂着英雄结,斜跨英雄带,插着柳叶双耳腰刀,披着披风,当地叫“查耳瓦”的黑壮年轻人走了出来。
而在年轻人当中,还簇拥着一个穿着汉人衣服的二十来岁小伙。
小伙瘦瘠麻杆的,但看得出来,其他彝族人都很尊敬他,甚至给他头上也带了一个英雄结。
汉人小伙似乎和阿松还有甄保华很熟悉。
阿松和甄保华背着,提着大包小裹,里面塞着满满当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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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小伙打了个招呼,让身边簇拥的彝族汉子退到一边,自己单独过去跟阿松交涉。
汉人小伙验货之后,眉飞色舞的,那边传来了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旋即,阿松便打招呼让我们过去,让几个彝族汉子把包裹背上。
我们留下了甄保华,汉人小伙那边留下了两个会说汉话的彝族汉子替我们看着行李。
随后我们几人就跟着进村。
有了汉人小伙的带领,村子里其他人对我们的敌意明显降低。
难以想象,在二十一世纪,还有如此贫瘠封闭的村庄。
村子里基本都是草屋和木屋,偶尔有几间砖瓦房,私搭乱建的违章建筑到处都是,路上甚至连块垫脚的石头板子都找不见,男女老幼都穿着民族服饰。
我甚至看见,许多房子里还有刚解放的时候生产的煤油灯。
和这里比起来,九塔村虽然人少了点,但也足以称得上小康了。
汉人小伙领着我们到了村中心的一间砖瓦房,这里修建的比其他房子都要好。
几个彝族汉子把东西放下之后,汉人小伙就丢给他们一包香烟和两张十块钱的纸币,把他们打发了。
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手里拉着一个九岁多的小男孩,手里还拿着一块牛肉干。
汉人小伙道:“我叫陆学军,这是我老婆,叫阿芝,我儿子,叫陆文柄。”
阿芝冲着我们点点头,憨厚一笑,陆学军随即邀请我们进去。
“坐坐坐,都是汉人,我这儿没那么多讲究。”
我们坐下之后,陆学军热情地给我们散了烟,而阿芝和他儿子则唯恐避之不及的去了里屋。
陆学军和阿松很熟悉,一边倒水,一边问道:“怎么样?我那房子住的还习惯吗?”
“好着呢。”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在市里住的那栋公寓是陆学军的。
陆学军看我们的表情,并不遮掩,而是大方说道:“这山上啊,穷是穷,但又比山下面强,我在这里,想养多少马就养多少马,想吃野味,自己进山,想吃什么打什么,想生几个孩子,就生几个孩子,每天十几个人伺候我,比当他娘的土皇帝还过瘾。”
说着话,陆学军一拍脑袋,“光顾着说话了,忘了正事儿。”
陆学军转身到了里屋,不一会儿就拎出来两个大号的黑色旅行皮箱,看起来沉甸甸的,还有几个角鼓起来。
陆学军张嘴吐了烟把子,伸手打开皮箱。
皮箱里手枪,步枪,冲锋枪,十几把,还有成板的子弹和弹夹,胡乱用油纸包起来。
陆学军像是随手拿起来一个水杯一样,抄起了一把56半,这把枪别看是老同志了,保养的还是不错的。
其余还有MP5,AK,柯尔特,甚至有两把M1911和两把雷明顿。
我心说得亏这里天高皇帝远,要是在下面被看到了,就凭这些足够复制一次小型遭遇战的军火,我们这些人的脑袋早就掉了八遍了,估计连祖坟都得给推平了不可。
阿松和沐风轻车熟路地一把枪一把枪拆装,从扳机到膛线,甚至是子弹的型号口径,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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