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视一眼,各自沉默下去,也是,若真的刨根问底又能怎样?
难道要把狐刚子拉到博物馆展览吗?谁会信呢?
过了一会儿,少年让他妹妹送我们下山。
临行前,我耳边响起少年的声音。
“此间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多谢····”
我猛然回头,少年席地而坐,双膝架起一把古琴,望着我微微一笑,挥手与我告别。
我再次抱拳行礼,转身下山。
刚刚出了竹林,便听得身后一阵悠扬落寞的清音响起。
那是高山流水的雅音,是寄情山水的自由旷达,也是往事如烟,不堪回首的落寞,更是历经沧海浮沉,阅尽人间兴亡的孤独寂寥。
琴音动人心弦,使闻者心中,升起沧桑悲怆之感。
小女娃领着我们下山,不多时便到了一条公路上,她指着一头儿说道:“那边七八里,有个镇子,我走了。”
“多谢多谢!”
我拱手和女孩道别。
小女孩点点头,朝我们傻乐一声,便随手摘了一朵野花,哼起小曲儿沿着山路,兀自去了。
一个小时后,我们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我们的手机和证件早就遗落在了地宫中,加上来往的都是跑货的大车,根本没人愿意搭我们一程。
眼见着天色将暗,我们也不敢再耽搁,便顺着小女娃指点的方向走去。
约莫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到了镇子。
我们白日在少年那里吃的粗茶淡饭,这会儿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也没顾上找个公用电话亭呼救,眼见着街对过儿有个没关门的小饭店,如饿虎般一头扎了进去。
“老板!赶紧上菜!”
孙大山一屁股坐下来,也不看菜单,就嚷嚷着上菜。
老板本来正看着电视喝茶,被孙大山一嗓子吓得出溜到了地上。
其实也不怪他,就我们这一身灰头土脸的,孙大山跟我是两条大汉,三个老头子长得跟旧社会的青帮大佬似的,更何况我们身上还依稀可辨有着大片的血迹和道道伤口。
任谁看了,也是杀了人的土匪,滚了草的强盗。
最后还是老王开口解释,我们几个又把身上钱凑了些,一共三百四十七块,都给了老板,让他照着上菜。
老板见老王谈吐儒雅,又见给了钱,半信半疑的对着灯泡照了照,确认是真钞之后,才露出笑模样,招呼我们落座,又让后厨炒菜。
隔壁桌的老头几口吸溜完了面汤,不住对着我们打量,最后嘟囔道:“这西部又闹饥荒了?”
最后摇头叹息的出了门。
不多时,一碟碟热菜上桌,我们几个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后厨上一道我们就消灭一道,孙大山吃完还催促后厨快点上菜。
估摸着大师傅的马勺都快抡冒烟了。
吃完了最后一道黄焖猪蹄,我正剔牙呢,准备跟老板说一声,然后离开。
结果四下一看,那老板不见了。
我正觉得疑惑,又往门口一瞧,不知何时,门上多了一把套着红色橡胶层的软锁。
“这老板,我们还吃饭呢,怎么把门锁了?”
我没多想,疑惑了一句。
此时,电视里插播了一条本地新闻。
“山哥,你快看!”
小邵不断推搡着孙大山,让他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