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喜,高声叫道。
“小年别怕,老头子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动你和那里面的丫头?”
师父往那一站,稳如泰山,眯眼看向层层雾气。
雾气之后,那老者闷哼一声,似是吐血了。
而后大批雾气开始回缩。
我见状叫道:“师父!那老东西要跑!”
师父冷笑一声:“跑?跑得了吗?”
师父单脚一点,身子已然冲了出去,身后宝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
“直娘贼!逼人太甚!”
雾气之中老者怒骂一声,而后大约五六道黑影裹挟这白雾朝我师父席卷而去。
“破!”
师父怒喝一声,他手中宝剑嗡的一声,爆发出一道剑鸣。
雾气和其中的黑影只是顷刻之间,就被宝剑从中破开。
我看见雾气之后藏着一个身穿大约三十年前的破旧蓝色工服的老者,戴着蛤蟆镜,蒙着半张脸,看不清面目。
老者见我师父杀来,立马双手掐诀,口中念道:“奉请昊天玉皇尊,天大不如地大,地大不如我大,我大不如泰山大,一请千斤来榨,二请万斤来榨,一人榨十人、十人榨百人、百人榨千人、千人榨万人,千人扶不起,万人抬不起,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
我听出老者念的是千斤榨咒,此法出自道门,广泛流传于民间,后又和苗贵之地的鲁班术相结合,是一种见效极快的治人法术。
被此法点中之人或牲畜,顷刻如身负千斤,便是一头十几条壮汉都按不住的大牯牛,被点中后也寸步动弹不得。
但我显然低估了师父的本事,不等老者最后一声急急如律令喊完,师父宝剑已然贯穿老者左肩。
“呃!!”
老者中了一剑,咒语声也戛然而止。
师父一脚踢在那老者胸膛,直接把老者踢飞数米。
“想用千斤榨对付我,道友,你这念咒的速度,可不够快啊。”
老者摔在地上,半晌也不见动静,由于老者摔倒的姿势是背对着我们,所以我们谁都看不清他的正面。
师父见老者不动,眉头微微一皱,而后缓缓靠近。
师父用剑尖将老者一挑,结果地上的居然是个纸人。
纸人和常人一般大小,穿着和老者一样的衣服,此时已被师父挑在宝剑之上。
“金蝉脱壳?”
师父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随手将纸人往地上一丢。
随着老者遁走,院子中为之一清。
方才我和老者对峙的时候,整间院子似乎都与外界隔绝了,镇子里晚上虽然没啥娱乐活动,但也本该有着蝉鸣狗叫之声,可我们却都没听见。
而且我们这折腾的声音不小,街坊四邻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师父随后又查看了张芊芊的状态。
“这丫头没事,就是有些伤了元气·····”
师父问张支朝要过纸笔,写了一个方子。
“按这上面写的抓药,记住,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喝上一个月,一个月里不能受凉,也不能吃发物,每天还要到院子里晒太阳。”
张支朝夫妇收好了方子,连声道谢。
我插话道:“师父,那老者·····”
师父抬手打断我的话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会和茅山术士有关·····小年,我记得你是说,那孙小六死前剖心挖肺浑然不觉吧?”
我点点头,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孙小六当街给自已动外科手术的场景
岂止是浑然不觉,他根本就很爽啊,那场景至今想来,仍不寒而栗。
师父点点头说道:“厌胜术。”
“师父,我记得厌胜术是对人下咒,令人诸事不顺,可孙小六明显不太对劲啊。”
师父叹了口气:“旁门左道往往出人意料,但是究其根本,无非是在魂魄上动手脚而已。”
当晚就算平安度过,我第二天还是被老爸揪去学校,张芊芊则在家休息。
“来了啊小年,我还以为你小子又逃课了呢。”
周大爷站在保安亭门口,捧着个木盒子,往烟卷里抹了点不知什么东西,一边冲我说道。
“瞧您说的,咱可是三好学生,怎么能逃课呢。”
“你小子,你爸咋样?最近没揍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