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当年托关系在化肥厂找了个搬运工的工作。
可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成了第三生产车间的主任,正经的实权人物。
而张芊芊的老爸就在我爸隔壁车间当副主任,虽说不是直系领导,但俩人平时也算是有点交情。
“江主任您来了,老张出差了呀,他没和你讲吗?”
门开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走出来。
张芊芊他妈,刘红梅。
我爸尴尬一笑,把手里的一箱牛奶塞给刘红梅。
“嫂子,我这不是带着我家这小崽子来登门道歉了吗。”
刘红梅的精神状态显然也不太好,比张芊芊强不到哪儿去。
“没事,孩子嘛,童言无忌·······”
这时候,我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窒息般的哼唧声。
刘红梅看了一眼内屋,脸色顿时苦了下来。
“这孩子不知道是咋了,最近这状态很差,江主任,心意我领了,您要不先回去?”
说着话,刘红梅就准备闭门谢客了。
“不对!”
我大喊了一声,就在刚刚我分明看见一个吊死鬼从客厅飘到了卧室。
喊完话我就一个箭步冲进了卧室。
我一进门就差点被顶了出来。
乖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儿。
有点像呕吐物的酸味,又有腥臊气,几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顶风都能熏出二里地。
“噗啊!”
我连忙捂住了鼻子,站在了门口。
卧室不大,一张书桌,一张单人床,白色的墙壁上全是抓痕,墙皮掉了一地,还有道道干涸的血迹。
张芊芊躺在床上,被一条拇指粗的麻绳五花大绑起来,跟只大闸蟹也似。
床上被褥乱成一窝,张芊芊的状态很差,嘴角留着白沫子和口水,头发散乱,目光呆滞,看到人就嘿嘿傻乐。
“你这孩子!”
我爸和刘红梅也追了上来。
“噗啊!这孩子什么味儿!?”
我爸也被这味道熏了个跟头,但转眼就发现自已说错话了。
“那个···我是说,这····”
刘红梅叹了口气,“这孩子自从生病之后屋子里就是这味,打扫了也没用。”
我爸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他就发现张文文的状态不对劲。
“芊芊呐,叔叔是你爸爸的朋友,你这是咋了?”
说着话,我爸就要去扒拉张芊芊。
“老爸小心!”
我喊了一嗓子,我爸激灵一下就把手缩了回去。
就差那么半秒钟,张芊芊嘎噔一下咬了个空。
“我靠!”
我爸惊吓之余爆了句粗口,但很快就又不好意思地道歉。
“不是嫂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