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小姨身上的那个影子则站在不远处看着我,随后慢慢隐入了墙壁之中消失不见了。
当天中午,老道士喊了几个村里的壮劳力,连同我爸一起去了昨晚的那个枯坟,扒了坟头,开了棺材。
只见枯坟里存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个骨灰坛,里面还有一口腐朽的棺木,里面赫然躺着一具干尸。
按照老道士的吩咐,我爸他们一把火将枯坟烧了个一干二净。
里面的骨灰坛则被交给了老道士安置。
斗完红二太太后的第三天,我被老爹亲自提溜到了黄家庄,在一个破庙里见到了老道士。
老道士像是知道我要来,不知道从哪儿换了一身行头。
只见老道士头顶青玉莲花冠,高挽流星发簪。
身穿一套羽衣宽袍,上绣日月星辰,南北二斗,还有云鹤风雾的图样。
脚踏一双崭新的云履,坐在太师椅上,笑吟吟地看着我。
“仙长,这孩子,可就托付给你了。”
我爹把我推到老道士面前。
“不必担心,他偶尔也能回家住几天,学校的课程也不耽误,在我这学艺更不用花钱,衣食住行,我老道士全包了,哈哈哈哈!”
老道士对着我左看右看,一张满是沟壑的老脸都快笑出花了。
“不错不错,蛮正的一条脊梁嘛,天不绝我神霄,天不绝我神霄,哈哈哈哈!”
我站在原地看着大笑不已的老道士,感觉有些瘆人。
“小兔崽子,跪下,喊师父!”
我被老爸一脚踢在了地上。
“师··师父!”
我战战兢兢喊了一嗓子,那一刻,我还不知道,这一声师父究竟代表着什么。
“诶!”
老道士高高的应了一声。
“乖徒儿,快起!”
从那天起,我之后的十年基本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了山神庙。
“师父,我现在就是个道士了吗?”
我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短打净袍,看着这身衣服,我很是新奇。
“嘿嘿,人行大道,号为道士,你小子还差点火候呢。”
“师父师父,那我什么时候能学你那个,就是那天晚上那张黄纸,怎么就放出电了?”
我对老道士充满了好奇,在我眼里,即便是去年在县城表演的戏法师父也没有他神奇。
师父闻言,随手从供神的香案上拿出一张裁成长条的黄纸,上面画着我看不懂的字体还有图案。
“此之谓符,又名丹书墨箓,上有复文,云篆,宝符····吾家法箓,上可动天地,下可撼山川,明可役龙虎,幽可摄鬼神,功可起朽骸,修可脱生死,大可臻邦家,小可却灾祸。”
说话之间,师父将黄符往上空一抛,黄符脱手,却不飘然而落,而是被一股无形的气息影响着,在空中飘来荡去。
黄符时而围着我如蝴蝶翩翩起舞,时而如离弦之箭向上空激射而去。
到最后,师父指尖一勾,黄符又回到了他手上。
我在一旁看的呆了,这可比县里变戏法的强多了!
“想学吗?”
“嗯!想学!我什么时候能学!?”
“急不得,想学符箓之术,要先打好基础,随我来。”
说罢,师父从椅子上起来,此时他早已换回了那一身邋遢道服,先前梳好的发髻又变得乱糟糟的。
师父领着我到了一片山林,林中有一汪清潭,潭中积水空明,林中微风习习,令人神清气爽。
师父指着谭边的一块大青石让我坐上去。
我在青石板上坐好。
“现在就能学了吗?”
“不行,你看天上有什么?”
“有云!”
我抬头看去,天边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