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朱雀认识,是朱雀一族大长老的孙女溶月。
她抬头瞥了她一眼,并未出声。
溶月盛气凌人地走过来,
然后挽上了卫礼的胳膊,语气亲昵,“卫礼,你不是说要陪我去藏书阁吗?我们走吧!”
朱雀眼里闪过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但卫礼闪躲的眼神告诉她,这是真的,千真万确。
这一秒,好像过去了千年万年。
她的灵魂在这一秒迅速风干破碎,心脏有些抽痛,她好像变成了一个空壳子。
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就好像是别人在说话。
她是对着卫礼说的,“为什么?”
卫礼无言。
溶月抬头睨了她一眼,仿佛在鄙夷地看一只小虫子,“你想知道为什么?卫礼不好开口我来告诉你。”
“你不能给卫礼的,我都能给,你懂了吗?”
那一秒溶月的眼神,朱雀应该能记一辈子。
奇耻大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向她袭来,淹没了她的神志,差点让她失去控制。
但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
所有的气愤与屈辱到了脸上只是化作一个冷笑,不管她内心多么痛苦,她都只装作不在乎。
朱雀冷笑一声,“好,那就祝你们白头偕老。”
卫礼愧疚地看着她,同时也发现,朱雀眼底的温暖,在刚才消失了。
溶月是一个活得很明白的人,她喜欢卫礼,不计手段和代价都要得到。管他现在心是不是在自己这里,只要他现在人在自己这里,自己迟早能得到他的心。
听完朱雀的话,溶月没有再说什么,甚至很佩服她的果决。
要是自己站在她的位置,决不能做到这样利落。
溶月挽着卫礼走了,只留下朱雀在原地呆呆地站着。
朱雀无知无觉地站在那里,许久之后,她忽然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咳咳咳……烦死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她不耐烦地擦着嘴角的血迹,直到血迹染红自己的前襟。
忽然有些厌弃这样破败的身体,这样落寞的自己。
她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手,连自己在这世上唯一得到的温暖,也悄悄溜走了。
呵呵。
她在之后偶遇过几次卫礼,发现自己对那张虚伪的内疚的脸越来越感到厌恶,不过他的瓶颈好像冲破了,功法又上了一层。
应该是溶月给了他什么秘宝吧,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三月初八,黄。历上显示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她吃掉了那枚帝炎果,突破了自己的瓶颈,现在她的功法也更进了一层。
她准备离开这里。
朱雀站在灵瀑最偏僻的角落,这里不会有人发现她,但她可以看到整个雀灵堡。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走是一个很自然的决定。
灵力更上一层楼的朱雀,终于化身朱雀鸟,拖着自己火红的尾羽,潜行飞出了雀灵堡。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朱雀看到十五岁时候的自己飞出了雀灵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里承载了她灰暗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又过去了二十年,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故宫的守
将之一,这段过往也成为她封存的记忆,放在某一个角落。
但现在居然又重现在她眼前,这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不是在九层塔的最底层吗?还带着一个戏精同伴青临。
他们好像在分头找九层塔的传送门,然后呢?
她努力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好正确地判断现在的形势。
难道她现在,是在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