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怎么样少主?”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一群人围拢过来,见气氛不对,络腮胡在大伙儿的示意下,迟疑着拿过密信。
读完后,他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少主,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年轻男子投去一瞥:“说。”
“那位……毕竟在宫中待了多年,各方面与咱们……肯定有些不一样,当然了,弟兄几个不是在质疑他的信念和决心,只是在思考问题的角度上,显然……早就不在一块儿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如溅了水的油锅般,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是啊,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也算半个官家人,和咱们还能是一条心么?”
“这人吧,一旦安逸过,就很难燃起斗志了。”
“况且你们没发现么,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娇贵的公主,无论做什么都先考虑到她,根本……”
“够了!”
一声低吼,所有人讷讷着低下头去。
“不管怎么样,别忘了,他是我哥哥,也本该是你们名正言顺的少庄主。”年轻人环顾一圈,继而又看向那封信,深吸了口气,“不过是人皆有不足,会犯错,而他的弱点便是心软和优柔寡断,即便是亲兄弟,我也不会偏袒。”
“其他事情,可以容忍,唯独这件事……不能妥协。”
男子微昂起头,扬声道:“否则,无论是对于我,对于殷家死去的所有人,对于你们,都是极不公平的。”
“您的
意思是……”
手扬起,揉碎了信纸。
“所以接下来,我们该实施另一套计划了。”
广陵大牢。
中年人梗着脖子,满脸被冤枉的表情。
“请少卿大人明察……”
啪!
一封泛黄的信出现在面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对于殷家的案子,直接放行,不予深究,并许诺了一些好处。
中年人浑身一抖,仍试图狡辩。
“这什么……下官根本从未见过。”
“是吗。”段垂文不紧不慢道,“时间太久,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没关系,本官可以提醒你一下,它是从你夫人衣柜里搜出来的。”
中年人立刻囔囔道:“信和东西,下官是一点也不知情,应该是那个贪婪的女人私底下干的!您如果要严刑拷问什么的,下官绝不徇私,一定大义灭——”
“曲德厚!”突然,小门被踢开,大步冲进来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她不顾官员的震惊和摇头摆手,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黑心黑肺地缺德玩意儿!我就知道,关键时刻你肯定会把我给推出去!亏我还死咬着不承认那是你特地交给我保管的,当初你说只信任我一个人,现在呢?肯定是想着借机把我解决掉,然后再将后院那个小妖精扶正!我呸……”
一番吵吵,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倒了个干净。
中年人失神地歪坐着,脸色惨白,怎么也想不明白,灾难为何一下子从天而降。
还降得如此猝不及防,如此
彻彻底底,连一丝斡旋的余地都没有。
如此雷霆手段,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了,他完全没有防备。
“在问责之前,你尚有将功赎罪的机会,所以曲大人,这个机会,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本官便……”
“要!要!”中年人忙跪地叩首,磕得呯呯作响,“下官知无不言,下官一定知无不言哇……”
短短数日,三四名官员相继押送入了狱,等待最终合并受审。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