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松鼠。”
“那几只松鼠在这棵松树上住了有三四年了,如今来了只狸奴,它们觉得危险,就搬走了。”
扶桑想到玄冥咬死了君如月养的金丝雀,既遗憾又庆幸:“走了也好,希望它们搬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顿了顿,扶桑问:“有光叔,这棵松树多大岁数了?”
“那可说不好,”何有光抬头望着遮天蔽日的松枝松叶,“在行宫建成之前,这棵松树就长在这里了,我估摸着它得有两三百岁了。”
扶桑“哇”了一声,道:“它可真长寿啊。”
何有光笑道:“几百岁都算短了,有的松树能活几千岁,要不人们常说松鹤延年、寿比松椿呢。”
扶桑顿生感慨:“和松树相比,人的寿命太短暂了。”
“是啊,”何有光心有戚戚,“区区几十年,一晃眼就过去了。”
想到远在京城的爹娘,扶桑蓦然有些哀伤,他看着何有光道:“有光叔,你今年几岁了?”
“三十有七了。”
“我爹比你小一岁,今年三十六。”
“正好是本命年。”
扶桑不太懂:“本命年有什么说法吗?”
何有光道:“本命年是个坎儿,容易犯太岁,流年不利。”
一看扶桑表情变了,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不过也不用担心,只要系一根红腰带,就能趋吉避凶,消灾免祸。”
扶桑半信半疑:“这么简单啊?”
“那可不,”何有光言之凿凿,“我去年就系了一年的红腰带,一直平平安安的,什么坏事都没生。”
扶桑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等了一会儿,周醒还没来,扶桑没话找话:“有光叔,那些守卫行宫的士兵们都住在哪里呀?”
何有光反问道:“你昨天上山的时候没看见吗?”
他昨天趴在君如月背上睡了一路,醒来时都到行宫了。扶桑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看见。”
何有光抬手一指:“沿着山道往下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看见一道关隘,那道关隘旁边就是营房,他们吃住都在那里。”
扶桑“喔”了一声,又问:“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啊?”
“不清楚,”何有光道,“应该有百十来人罢。”
扶桑还想跟他说说端午的事,未及开口,身后响起开门声,周醒终于来了。
他穿着军装,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相貌平平,左脸上有一道两寸长的旧疤,使他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扶桑将药方交给他,让他每隔十天采购一次,又提出想养一头母羊,正如君如月所说,此人有求必应。
最后,扶桑道:“殿下要见他,你跟我去趟后殿罢。”
见到澹台折玉,周醒行了跪拜之礼,澹台折玉亲手将他扶起来,转而对扶桑道:“你先出去待会儿。”
扶桑便出去了,他正好有些内急,等他从隔壁出来,就看见周醒的背影消失在廊桥之上。
扶桑和澹台折玉在无尽亭里边喝茶边下棋,才下了两盘棋就该吃午饭了。
饭后午睡,澹台折玉很快就睡着了,扶桑看着他的睡颜,心里又在纠结,他到底为什么还不对他“为所为”呢?
澹台折玉睡了很久,醒来已是申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