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明说,她就识趣地不多问。
她陡然明白过来,那天晚上都云谏为何要用手帕盖住她的脸。因为她当时穿着扶桑穿过的裙子,都云谏把她的脸遮住,就能把她想象成扶桑了。怪不得都云谏从头到尾都让她穿着那条红裙子。
原来,喜欢扶桑的不止太子,还有都云谏。
这个意外的现令她感到无比愉悦。
扶桑一心一意地喜欢着太子,太子显然也喜欢扶桑,人家两个两情相悦,不管都云谏再怎么觊觎、再怎么渴望,都只能做个旁观者,求之不得的痛苦将会折磨他很久很久。
都云谏越痛苦,她就越快乐。
她无声地欢笑,须臾之后,继续道:“太子也知道扶桑是女人吗?”
“废话。”都云谏道,“如果扶桑在太子眼里只是个小太监,太子怎么可能那么宠爱他?”
她道:“既然如此,太子和扶桑夜夜同床,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
都云谏却叹了口气,道:“奈何扶桑不开窍,你和他走得近,可以试着引导引导他。”
她自然一口答应,却从未试图引导扶桑,因为她一点都不想让都云谏得偿所愿。
甚至在被诊出有孕之后,她还趁机吓了吓扶桑。
“未婚先孕,我这辈子的名节算是毁于一旦了。”她苦笑着对扶桑道,“任何人都能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你怎么不喝避子汤?”
“是药三分毒,都云谏需索无度,我总不能把药当饭吃,伤了身子得不偿失。”
“都怪都云谏!”扶桑义愤填膺,“他太坏了!”
“都说生孩子如过鬼门关,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平安地生下这个孩子。”她抓住扶桑的手,“扶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假如我有个三长两短……”
扶桑急忙捂住她的嘴,一脸受惊的样子,道:“呸呸呸,别说这种丧气话,快拍拍桌子。”
她拍了两下桌子,轻笑道:“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都云谏一开始还会问问她扶桑和太子的进展如何了,渐渐地也不再问了,似乎是放弃了。
半个月前,依旧是在云雨后,她状似随意地提起:“离嵴州没多远了,扶桑和太子却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要不你想办法逼一逼扶桑吗?”
都云谏冷笑道:“逼扶桑有个屁用,明明是太子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除非我给太子下春-药,否则就算我把扶桑扒光了塞他怀里恐怕都没用。我实在不明白,太子究竟为什么要自我压抑到这种地步?每天晚上和喜欢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怎么能忍住不碰?”
她也不明白,尤其有都云谏这样色熏心的男人作对比,她更加不明白,太子到底为什么不碰扶桑。
如今,他们终于到了嵴州,不管都云谏到底为什么想得到一个属于太子的孩子,他的阴谋毫无疑问要落空了。
所以是时候让扶桑和太子突破最后一层阻碍,最后再往都云谏心上捅一刀。
纵使都云谏从未得到过扶桑,但眼睁睁看着扶桑彻彻底底地成为太子的女人,一样能够让他品尝到失去的痛苦。
“翠微,你什么呆呀。”扶桑伸手在柳翠微眼前晃了晃,“你快告诉我,殿下最想要的生辰礼是什么?”
柳翠微回过神来,道:“其实你知道的。”
扶桑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
柳翠微道:“傻瓜,殿下最想得到的,就是你呀。”
这层谁都不想捅破的窗户纸,就由她来捅破罢。